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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353章 契丹再临长安危局

雪粒打在观星台的铜壶滴漏上发出细碎的响。

李延嗣的手指在星图上划出深痕砚台里的墨汁结了薄冰他哈了口气笔尖才重新洇开。

子时三刻太白星突然刺破阴云亮得连北斗都失了颜色——这异象他在《开元占经》里见过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可落在此刻的幽州战场该是另一种解法。

王爷!李延嗣的皮靴碾过积雪撞开王府偏厅的门时发冠都歪了。

他怀里的星图卷角沾着朱砂那是方才在观星台急着抄录星轨时蹭上的。

李昭正对着沙盘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听见动静抬眼:延嗣喘匀了气再说。

子时太白经天!李延嗣把星图拍在案上冻得发红的指尖点着星图中央最亮的那颗臣对照《乙巳占》此象主兵丧并起结合辽军连溃三日的情形......他喉结动了动耶律阿保机今夜必突围。

李昭的指节在沙盘边缘顿住。

前世文献里契丹第一次大规模南侵便折戟幽州可具体细节模糊如雾。

此刻星图上的太白亮得刺目他想起昨夜高行周送来的情报——辽军粮草仅够三日战马倒毙过半二字正合逻辑。

可能的路线?他抓起案上的幽州地形图与星图重叠。

李延嗣立刻凑过来指尖沿着太行山脉划:西北是悬崖东南有我军驻防唯有西面山谷——他在地图上点出一道细缝地势隐蔽直通草原且......他压低声音昨夜臣观测太白正是从西南方升起主逃亡方向在西。

李昭的瞳孔微缩。

这山谷他前世在《五代地理考》里见过后世称狼牙关因两侧山壁如狼嘴得名。

辽军若走此处必以为是天赐生路却不知——他指尖重重按在山谷中段传令高行周带三千轻骑埋伏于此多备火油、滚木。

末将领命!李延嗣转身要走又被李昭叫住。

带两坛热酒。

李昭解下自己的狐裘扔过去观星台风大别冻坏了眼睛。

李延嗣的脚步顿了顿抱着狐裘的手紧了紧。

他出了偏厅雪光里回头望见那盏烛火仍在窗纸上晃动像极了三年前寿州城头那个说星象是刀人心才是鞘的年轻观星师。

辽军营地的篝火早熄了。

耶律阿保机裹着半片破损的狼皮看着最后几匹战马啃食雪下的枯草。

儿子耶律倍跪坐在他对面银枪上的红缨结了冰像一丛凝固的血。

父汗耶律倍的声音哑得像砂纸辎重车走不动了再拖下去连精锐都要折在雪地里。

阿保机的指节抵着眉心。

那些辎重里有从草原带来的二十车盐巴五十箱铁箭还有他给述律平的珊瑚簪——可此刻它们比脚下的积雪更重。

烧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只留三日干粮战马每匹驮两人。

耶律倍猛地抬头。

篝火余烬映着他脸上的冻伤那是昨日突围时被流矢擦过的。

父汗! 盐巴...... 盐巴能换命吗?阿保机抓起身边的铁箭箭头在雪地上划出深沟李昭的骑兵追得比狼还紧再不走我们都要变成雪下的枯骨。

他望着东北方——那里曾是他们南下时的方向此刻却只剩一片白茫传令下去丑时三刻拔营走西面山谷。

耶律倍的银枪在雪地上敲出闷响。

他知道父汗说的是对的可当他看着士兵们将盐箱推进火里听着珊瑚簪在火中碎裂的轻响喉间还是泛起腥甜。

有人哭了是个刚满十六的小卒他抱着半袋小米不肯松手被伍长抽了一鞭:留着命回草原再种! 风雪在丑时末突然转急。

高行周缩在山壁后的草堆里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

他摸了摸身侧的火折子又检查了一遍滚木的绳索——这些都是李昭昨夜亲自教的火油要淋在谷口滚木卡在山腰等辽军进了谷先断后路再烧前军。

马蹄声是从谷底传来的像闷在瓮里的鼓。

高行周眯起眼见雪幕中攒动着模糊的黑影约摸有两千人——比探马报的还多。

他握紧令旗直到最前的辽军骑兵踏过谷口的绊马索才猛地挥下。

第一支火箭划破夜空时耶律阿保机正摸着马颈上的冰碴。

他听见头顶传来尖啸抬头的瞬间火油桶地砸在谷口腾起的火舌裹着雪粒将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伏兵!身边的将领吼了一嗓子话音未落山腰的滚木已经倾泻而下砸在人群里像砸烂的西瓜。

耶律倍的银枪挑开一支流矢马臀却被滚木擦中疼得人立起来。

他摔在雪地上看见父汗的青骓马正在火海里打转阿保机的狼皮斗篷着了火他却还在砍杀冲过来的中原骑兵。

父汗!耶律倍抄起地上的断刀刚冲两步左肩便被箭簇刺穿——那箭羽上缠着红绸是李昭亲军的标记。

这场仗打到寅时初。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山谷里的雪全染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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