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渊遥契第378章 清醒的决意

母亲消散的残影还在眼前晃动那道温柔却决绝的目光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景遥混沌的心神。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仙元流转间竟能清晰看见皮肤下蔓延的黑色纹路——那是墟渊试图侵蚀他的证明。

过往三百年修补天道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他曾跪在碎裂开的南天门前用自己的仙血粘合断裂的门柱；曾在倾塌的轮回道旁守着最后一缕秩序之光对抗怨灵；曾无数次在星轨崩解的轰鸣中听见六界生灵绝望的哭嚎。

那些不是灰烬是他拼死守护的生机。

“重塑秩序？”景遥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混沌中回荡带着一种彻底清醒后的冷冽“你所谓的重塑不过是把破碎的琉璃盏碾成齑粉再告诉你这粉末能捏出任何形状。

” 红衣女子脸上的从容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你在胡说什么？” “墟渊从不是创世之源”景遥举起仙剑剑尖直指前方翻涌的黑雾“它是混沌的余孽是连天道都要摒弃的虚无。

它吞噬星辰不是为了重排星轨是因为它本身就以毁灭为食；它收纳魂魄不是为了复生是要将所有执念都磨成供它驱使的尘埃。

” 他想起母亲最后的眼神想起师妹魂飞魄散时消散的灵光想起那些在崩解中湮灭的星辰——它们逝去时都带着对存在的眷恋而墟渊正是要掐灭这所有的眷恋。

“你说能让师妹回来”景遥的声音陡然转厉仙剑嗡鸣着爆发出耀眼的光“可你展示的虚影里她的眼神没有温度。

那不是复生是用她的执念做的傀儡；你说能重排星轨可被墟渊吞噬过的星辰连最微弱的光都不会留下又何来‘重排’一说？” 黑雾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戳穿了秘密的巨兽在咆哮。

红衣女子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红衣边缘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住口！你不懂墟渊的威力！” “我是不懂”景遥步步向前仙剑的光芒将他周身的黑雾逼退三尺“但我懂守护。

懂那些愿意为秩序燃烧自己的魂魄不是为了让谁来‘重塑’他们的存在而是为了让这六界哪怕只剩一丝光也能照见前行的路。

” 幻境开始出现裂痕。

远处崩解的星轨突然停滞那些破碎的画面像镜子般碎裂露出背后更深的虚无。

他看见无数被墟渊吞噬的生灵在黑雾中挣扎他们的形态逐渐被同化变成了之前攻击母亲的扭曲黑影。

原来所谓的“掌控”是成为下一个被同化的傀儡。

“你想用我的遗憾做诱饵用母亲的残念做枷锁”景遥的眸中再无一丝迷茫只剩下淬火重生般的决意“可惜你算错了一点——守护的执念永远比遗憾更顽固。

” 他将全身仙元灌注于仙剑之中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像一柄劈开混沌的利刃。

这光芒里没有毁灭的戾气只有历经沧桑却愈发坚定的秩序之力是他三百年里从无数破碎中拾起的微光此刻终于汇聚成足以刺破黑暗的洪流。

“幻境该破了。

” 景遥挥剑斩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混沌中扩散。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在光芒中寸寸消散露出她原本的形态——一团包裹在红绸中的扭曲黑影。

黑雾如退潮般散去露出背后更真实的景象：墟渊的核心并非什么混沌本源而是一个不断吞噬周围一切的黑色漩涡无数被同化的生灵在其中痛苦挣扎发出无声的哀嚎。

景遥站在虚空之中仙剑斜指地面目光穿透层层迷雾望向旋涡深处。

他知道打破幻境只是开始要让六界看清墟渊的真相要告慰那些为守护而牺牲的魂灵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这一次他的脚步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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