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之东方醒狮第396章 想要战那就战
公元1855年12月5日暮色四合寒风凛冽。
萧云骧一行人自裕州赶往江城此刻抵达樊城暂歇。
青庭与洋人签订密约的细则已由知情人泄露举国哗然。
西王府新一期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一篇字字如刀的文章将青庭的无耻行径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樊城官驿规模颇大足容数百人马。
因未显露身份驿馆老板只当他们是普通路过的西军马队未予特别优待。
萧云骧与幕僚赵烈文等人寻了一处僻静院落落脚。
赶了几天路众人皆感疲累。
草草用过晚饭洗漱完毕便各自安顿。
萧、赵二人所居的上房位于驿馆二楼东端。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陈年木料、劣质炭火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北地的寒气在深冬时节尤为凛冽它顽强地透过厚砖墙与窗棂缝隙钻入室内与屋子中央火盆里那几块挣扎燃烧的粗炭争夺着方寸之地的暖意。
房间宽敞陈设却粗陋仅以满足过客最基本的歇宿需求。
靠北墙支着一张榆木大炕炕面铺着半旧的芦席上面又加了一层厚实的靛蓝粗布褥子算是驿馆里难得的“优待”。
炕头叠放着两床半新不旧的棉被浆洗得有些发硬。
一张笨重的四方炕桌置于炕中桌面油渍斑驳边缘磨损得露出了木头本色。
却是将大炕分开正好容萧、赵二人各自歇息。
炕下地面铺着大块青砖砖缝间积着经年的尘土。
临窗处一张掉漆严重的柏木书案案面坑洼不平一角残留着不知何年泼洒的墨迹。
案上仅有一只粗陶笔洗盛着浑浊冷水旁边随意搁着两支秃笔和一方磨得几乎平了的劣质石砚。
案后是一张同样老旧的高背官帽椅椅背雕花早已模糊不清。
唯一的照明是案头一只厚重的锡制烛台。
粗大的白蜡烛插在烛钎上烛泪层层堆叠凝固如山。
此刻橘黄色的火苗正随着门缝窗隙钻入的冷风不安摇曳在斑驳的墙壁和低矮的天花板上投下巨大晃动的影子。
将屋内仅有的几件家具轮廓拉扯得扭曲变形更添几分深冬驿舍的孤寂萧索。
房间西南角黄铜火盆里几块粗炭半死不活地燃着发出轻微噼啪声有限的暖意只勉强驱散近旁一小圈寒气。
火盆旁地上散乱放着他们简单的行囊和裹着油布的武器随身携带的书籍文书等。
墙壁灰扑扑的几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草筋泥。
糊窗的桑皮纸早已发黄变脆几处破损被同样发黄的纸片潦草糊住风一过便发出细微呜咽。
萧云骧刚脱下沾满泥尘的外氅只着一身西军棉袍。
他正将炕上驿馆的棉被挪开仔细铺上自身携带的被褥。
火盆微弱的光映着他俊朗的侧脸。
长途跋涉的疲惫刻在眉宇间但烛光映照下的那双眼睛却显得颇为放松。
赵烈文蹲在火盆边小心地用火钳拨弄炭块试图让那点可怜的热力再旺盛些。
跳跃的火光将他文静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
寒意无处不在即使穿着厚棉衣也能感受到丝丝冰凉正从脚底、从四面八方悄然渗透。
但相比于前几日的野外扎营露宿已是好了许多大家都心满意足了。
萧云骧稍作整理便在火盆边坐下借着摇曳烛光阅读起赵烈文上街买来的那份报纸。
只见头版头条上写道: --- 讨逆檄文:斥青庭卖国密约并告天下同胞书 呜呼!自西风东渐妖氛日炽今有青庭伪朝竟于庙堂之上与洋夷私定密约裂我疆土鬻我国权! 凡我华夏儿女九州同胞岂能忍此剜心之痛? 今特昭告天下明其罪状呼号同志! 一、割地租界主权尽丧此乃断华夏之脊梁! 彼条款所列:津门、登州、青岛、台湾、泉州、琼州……万里海疆要隘拱手资敌!更许洋船溯大江直入腹心此无异于开门揖盗! 九龙膏腴之地竟以“租借”之名行割让之实视疆土如私产!租界之内竟行彼国之法中国官吏不得过问——此非国中之国耶? 主权扫地纲纪沦亡华夏山河竟成洋人之俎肉! 二、开门揖盗毒流天下此乃绝万民之生路! 所谓“值百抽五”薄如蝉翼之关税焉能护我百姓工商?洋货如潮涌至土货立成齑粉!千万机杼将歇亿兆生民何依? 更可恨者Y片之毒必借机横行!白银滔滔外流膏血尽为枯竭——此非竭泽而渔欲使我九州黎庶血脉枯干耶? 三、独夫民贼认贼作父此乃悖天命而弃苍生! 紫禁城中所谓“天子”早非天下之主!其心可诛:“量中华之物力结强贼之欢心!” 此獠眼中岂有半分四海生民? 但知割地赔款以买苟安献媚外寇以剿义师!唯借洋枪屠戮同胞以保一家一姓之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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