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第三百零一章 饮鸩止渴
倘若李贤能在她落入水中的时候他再慢一些开口说话就能继续伪装下去轻易夺取她对张良的愧疚。
愧疚?李贤不由得勾了唇角他喜欢他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词。
“昭蓉的人并不能真的制住你。
”许栀接着说话时只抱着她的木箱。
李贤像这样骗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她动也没动。
狼来了的故事多次了就会掩饰掉真相。
李贤不假思索地喝下明知有问题的酒甘愿沦为昭蓉借花献佛的工具。
如果还能能附加他生命所剩无几的价值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能是故乡的缘故李贤感觉楚国这轮月亮比咸阳对他温柔清辉落下洗刷肮脏与喉舌处抹不掉的血腥予他莹莹流光。
如果未来可窥现存的预知已经换不回结局。
百转千回一刻李贤也看不见自己的终点。
李贤倚在那块很大的灰色石头一旁侧过身体背对她像是没什么力气连音量也提不上来。
“公主先上阶可好?” 许栀嗯了一声她没有去看他兀自绕过。
她不能与李贤的眼睛的对视因为经由这样久的相处这样的神态渐渐与她相合。
她越发觉初见李贤时他眼中那种晦暗已经渗入了她的瞳眸。
就像现在许栀不会放过机会。
一旦她对这一点保持清醒的认知那么环境的错位便不会给她造成太大的困扰。
她从容地拎着那只木箱“楚女打开它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一把钥匙许是来开锁的。
” 她没有马上走出温泉而从箱子底部找到了那枚黑铜色的单孔钥匙。
脉脉的暖泉之水横在他们之间分明什么也没有但就像是一条分隔了永夜的银河。
这条河上搭建不起桥梁。
许栀走到了李贤的面前但对面徒留不知从何说起的隔阂。
这隔阂不知是什么朦胧如雾光滑的水面升起了水雾流动的水声像是命运交织成了锦缎与乐章。
她明明最该信任他只能信任他但从始至终这么多年她无法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深渊。
无新郑那一支翎箭开始还是他背对生火的阁楼出走。
亦或是此刻。
“我与你说过不必下狱但你却执意要去狱中半日。
昭阳恨你入骨他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你安然出狱昭阳与你说了什么?可是与魏国的联盟相关?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把铁链打开。
” 烛光眷恋他。
李贤似笑非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许栀问题。
“看来容夫人的确将钥匙给了公主?” 许栀扬起优美的脖颈她分明是笑着的但眼神毫无笑意。
若是从前她定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任何人。
如果她越靠近鬼谷子那么必当更远离儒墨之学。
当许栀尝试用王道之术的儒法并用之学来影响他们她又何尝不是被这个时代所影响。
于关隘下令斩杀两千魏卒无疑表示她已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秦国人。
在李贤眼中人情道义与律法规范不可交叉。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他怕她和他不同他又怕她与他太相似。
许栀见他不言兀自扭头“不想说就算了。
” 昭阳不是她担心。
项燕才是核心所在。
她把钥匙放在大石头低洼处不知道是温泉泡久了还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头晕想要快速离开醴泉宫。
她不敢想再这么湿漉漉的和他待下去还会出什么岔子他不想说她也懒得追根究底。
“今夜之事……” 李贤看到她的举动极快接了话“臣会守口如瓶。
”他侧过头这才慢慢悠悠道:“张垣此时该在城父。
” 许栀微滞白雾缭绕间她尚清醒不由得蹙眉“你为什么不让他见到我?” “这要问张垣为何着急离开。
” 许栀沉思片刻她要从他旁边的台阶上去她腰身一紧紧接的瞬间她脚尖离开池子。
“大胆!” 他顺力抱她到水池上方。
袍子布料湿哒哒地黏了她皮肤不至于透但很不舒服。
她不推还好这一推就让他衣襟半敞。
许栀觉得蒙恬说得不错李贤真的挺像狐狸精。
不只是他的外表他说的话做的一切举动都是要她放下戒备然后顺理成章地被他攥在手里。
她也该是太了解他干脆也不避讳就之前的情况来看她越是露出那种脸红心跳的模样李贤就越得意。
此番他出现在醴泉宫除了昭蓉的安排更多的是李贤自己的意思。
许栀将他领口一拢又往前一拽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城父不是个平静的地方。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在统一前动手。
” 他由她拽低低笑开“臣何时所言?” “邯郸。
” “臣忘了。
” 他语气仿若自己从未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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