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第111章 秘境争夺
紫光裂天的刹那所有“静”都被撕碎。
歇笔亭外墨雾如沸。
先是西域刀笔客的影子动了——他的影子被夕阳钉在地面却忽然“站”了起来笔杆里的薄刃弹出直斩姜明镜后颈。
几乎同时云梦洲女画修的影子中飞出一群墨羽夜鹭喙如弯钩啄向沈怀秋双眼。
姜明镜未回头照影剑出鞘一寸。
剑光不是光是一条北域雪线雪线所过影子被切成两段断口处竟渗出淡金色的“墨血”落地化作碎冰。
沈怀秋则更写意抬手以指尖蘸冰血在空中写了个“散”字夜鹭群便重新跌回二维成了墙上斑驳的鸦影。
可这只是序幕。
真正的大杀机来自地下——整座歇笔亭的地面原本以“歙砚石”铺就此刻砚石纹路忽然翻转化作一方旋转的墨涡。
涡心处一只青铜机关螭吻缓缓升起吻上衔着一枚“镇纸钉”钉长七寸上刻“克己”二字儒家气息浓到令人窒息。
被钉尖指到的人体内灵台瞬间沉重百倍仿佛有千钧巨石压在紫府。
“是孔庙的‘礼器’!”沈怀秋低喝甩袖掷出竹笔。
竹笔在空中炸成三十六节每一节都化作一枚飞白书“破”字字与字首尾相连成一条墨龙缠向镇纸钉。
姜明镜则并指如剑在虚空一划——没有剑光只有一声极轻的“叮”。
镇纸钉断成两截断口光滑如镜可镜里却映出两人未来的影子:一个跪地吐血一个被钉穿心脏。
未来只存在一瞬便随断钉一起崩碎。
墨涡深处传来机括声像千万只青铜齿轮同时咬齿。
下一息整座歇笔亭轰然塌陷露出下方黑不见底的“砚渊”。
所有修士齐齐坠落唯有沈怀秋与姜明镜踩着一片刚刚写就的“纸云”悬停于渊口。
纸云是沈怀秋以袖口为纸、以发为笔、以血为墨临时写就的“凌虚帖”帖成即燃只给他们三息。
三息足够。
姜明镜反手一剑剑尖在北域霜雪与徽州墨雾之间劈出一道只有剑修能看见的“缝”——那是秘境入口的“折痕”。
沈怀秋抓住他衣领两人化作一笔一剑两道流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折入折痕消失不见。
再睁眼已不在天地而在一幅“横卷”。
卷首无题只写一行小字:“试入此图者先正其心后正其笔终正其剑。
”墨字未干顺着卷面流淌流到哪里哪里便生出山水、城池、机关、杀局。
两人落在一条青石板御道道尽头是一座“阙里坊”坊门紧闭上方悬一口“诗钟”。
钟体以《诗经》三千篇为鳞每一片鳞都是一个活字此刻正随机组合发出洪钟大吕之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尾音化作实质如桃枝抽打虚空顿时出现万朵燃烧的桃花花瓣边缘是排比句式的锯齿一瓣即一刀。
沈怀秋以竹笔点地写“删”字欲删去桃花可字成即被诗钟读作“栅”反而化作木栅将二人困于灼刃花海。
姜明镜闭眼听钟声节奏忽然拔剑——剑尖在虚空连点数下每一下都刺在一句诗的节奏死穴:桃、夭、灼、华。
钟声骤断桃花崩碎成漫天飞灰灰里落下一把青铜“节”杖杖上铭“非礼勿视”。
节杖入手瞬间御道两侧石像生齐齐睁眼眼瞳是翻开的《礼记》射出“礼射”之光直指二人眉心。
被光照到即须行“拜礼”一拜一息一息一衰老。
沈怀秋冷笑以自身影子为纸写“免”字影子便代他行礼连拜十二息影子由墨转灰随风而散本尊却毫发无伤。
姜明镜更简单——他收剑入鞘以剑鞘为尺量地九步一步一句“君子不器”九步成阵阵成则礼光折射原路返回将石像生自己定在原地保持作揖姿势动弹不得。
坊门自开露出第二关入口:一座“纸桥”桥栏雕空内写《大学》全文字字蠕动如蚁。
纸桥尽头是一座“泮宫射圃”。
圃中央无靶只有一张“仁”字弓弓弦是三千弟子发丝编就弓背为“义”字脊梁。
二人甫一踏入脚下草皮翻起化作无数“侯”——不是箭靶是诸侯。
每一诸侯皆一寸高披冕服面南而坐头颅即靶心。
“必射其首方可过关。
”天空出现一只巨眼眼白是《射义》篇瞳孔即“子路”负矢而立目光灼灼。
沈怀秋怒极:“以人为靶何仁之有?”巨眼答曰:“射侯射不在人在其礼。
心正则矢不伤人;心偏则人死箭回。
”话音落仁字弓自动飞起悬于二人面前弓弦分裂化作两支一支对姜明镜一支对沈怀秋。
箭未搭矢已生——姜明镜的箭是北域万载寒冰凝成箭羽即青云宗山门雪;沈怀秋的箭则是他三百年前写《祭妖文》所用的血墨如今凝为箭镞妖吼可闻。
二人必须互射。
箭离弦即不死不休且会追索彼此道心最弱之处。
沈怀秋先拉弓指尖却抖——他道心弱处是当年十万妖中亦有稚子;姜明镜亦拉弓剑修无惧可箭尖所指是沈怀秋。
两人同时松弦又同时在矢将离弦的刹那弃弓。
仁字弓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自行崩断断弦飞起于空中织成两个字:“不射”。
巨眼流血血里浮起第二把钥匙——一枚“义”字箭镞无杆无羽只有钝钝的镞头却重若泰山。
箭镞入手纸桥自焚火里升起第三关:一座“书阁”门额写“春秋”笔锋如刀史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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