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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民间故事第133章 凶宅记

棺材铺里的年轻人 林默蹲在巷口啃包子时手机震了。

屏幕亮起房东的语音带着不耐烦:小林啊这个月房租再拖两天我就把东西扔出去了。

他咬着包子点头油星子溅在校服领口——那是高中时的旧衣服洗得发白却还留着洗衣粉的清香。

包子皮掉在青石板上滚进墙根的青苔里像颗被遗弃的绿珠子。

二十六岁的林默在江城漂了五年。

做过外卖员送过快递在工地搬过砖此刻刚辞了电子厂的夜班工作。

工资三千二房租一千五剩下的钱要吃饭、交水电费还要给老家寄五百块——母亲去年查出了糖尿病药不能停。

叮咚。

包子摊老板敲了敲铁盘找你两毛。

林默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硬币手指轻轻摩挲着它光滑的表面然后将其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红纸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张纸是三天前那个房产中介递给他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一套位于江北区老城区的急售房屋信息。

这套房子售价仅需二十万元但要求一次性付清全款。

然而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条特别标注——“此房曾发生过命案”。

在江城人的方言里这样的房子被称为“凶宅”。

关于凶宅的种种传说林默早已有所耳闻。

据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内会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而墙壁的表皮也会莫名脱落露出一个个狰狞可怖的血手印;更糟糕的是住进这些凶宅的新房客们往往都会频繁遭受噩梦的困扰。

据那位中介所言这套房子之前的主人是一个可怜的寡妇。

大约半年前她选择用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人生。

由于无人知晓她已经离世直到整整三天过去后人们才偶然间发现了她悬挂在半空的遗体。

可二十万。

江城房价均价两万这房子八十平相当于白送。

林默攥着红纸指甲掐进掌心。

母亲的药不能断他得有个自己的窝哪怕......是凶宅。

当晚他揣着存折去了中介。

中介是个地中海大叔叼着烟看他:小兄弟真要买?那地方邪乎得很上个月有个老板来看房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林默没说话。

他跟着中介穿过两条老街路灯忽明忽暗照见墙面上褪色的字。

巷子尽头有扇黑漆木门门环锈成绿色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春联墨迹早被雨水泡得模糊。

吱呀—— 门开了。

中介缩了缩脖子:那女的就是在这儿...... 林默跨进去。

院子不大青石板缝里长着野草正屋门口摆着口黑棺材。

他走近了看棺材盖半开着里面垫着层黄纸没有尸体倒散落着几枚铜钱绿锈斑斑。

这棺材......中介的声音发颤原是那寡妇的陪嫁她上吊时用的就是这棺材绳。

林默伸手摸了摸棺材板。

木头凉得像冰指腹沾了层灰。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奶奶说过凶宅有煞气煞气重的地方要么出贵人要么招灾祸。

当时他只当迷信此刻却莫名心跳加速。

二十万签合同。

他把存折拍在中介桌上。

中介瞪圆眼睛:你可想清楚了? 林默望着院中的老槐树。

树影婆娑月光漏下来在他脚边织成片银网。

他想起昨天在医院母亲攥着他的手说:默默妈不怕苦你别太累。

想清楚了。

他说。

搬进来第一晚林默失眠了。

床是从二手市场淘的弹簧硌得背疼。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团张牙舞爪的黑雾。

他数到第两千只羊时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 声音很轻像有人用指节叩门。

林默握紧枕头下的扳手——那是他从工地顺的钢筋做的沉甸甸的。

他屏住呼吸盯着门。

咚咚。

这次更响了。

林默慢慢爬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

他凑到猫眼边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

他哑着嗓子问。

没有回应。

林默松了口气转身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是棺材盖移动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

棺材盖正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黄纸。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去纸页上的朱砂符咒泛着幽光。

林默感觉后颈发凉头皮炸开似的疼。

他抄起扳手冲过去却发现棺材里空无一物只有那几枚铜钱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啪嗒。

一滴水落在他手背上。

林默抬头看见房梁上有水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个小圆圈。

他抹了把脸才发现额角全是冷汗。

后半夜他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老槐树下对他笑。

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是血红色:你买了我的房子...... 林默惊醒时天已大亮。

阳光穿过窗户照得满室通明。

他摸了摸额头全是虚汗。

棺材好好地摆在原地铜钱还在里面房梁也没有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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