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葬第269章 烙痕
墨守规撑着黑伞消失在雨幕里留下济世堂内一片凝重的沉默。
屋檐水串成线哗哗地砸在石阶上像是敲在人心头。
“爷爷那个人……”青娥欲言又止脸上带着未散的惊疑。
林老先生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他走到后院门口仔细检查刚才阿青指认的墙头除了湿漉漉的青苔和杂草确实找不到任何痕迹。
“许是看花了眼雨大。
”他安慰性地摸了摸阿青的头但眼神里的警惕并未散去。
阿青这孩子自陈渡走后似乎对某些东西格外敏感。
无念和尚也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墨守规离去的方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此人身上……有香火气亦有……血腥味。
”他声音低哑说完便又闭目不语。
香火气?血腥味?林老先生眉头锁得更紧。
这墨守规到底是什么来路? 接下来的两天雨时下时停清江浦依旧被恐慌笼罩。
又有一户靠近河岸的人家连夜搬走了留下空荡荡的屋舍像被遗弃的蝉壳。
第三天上午天色稍霁灰白的云层里透出些许微光。
一个妇人搀扶着一个面色青白、眼神涣散的中年汉子踉踉跄跄地闯进了济世堂。
“林老先生!救命!救救我当家的!”妇人带着哭腔声音嘶哑。
那汉子约莫四十岁年纪是镇上的木匠李四平日里身体硬朗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魂浑身不住地发抖嘴唇乌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对周遭一切毫无反应。
林老先生让他坐下伸手搭脉。
指尖触及皮肤一股异常的阴寒顺着脉络传来。
他翻开李四的眼皮瞳孔涣散无光。
又检查了他的耳后、脖颈——果然!在衣领遮掩下的锁骨位置一片蛛网状的青灰色纹路正隐隐浮现比之前王老头脖颈上的还要清晰几分!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林老先生沉声问那妇人。
“就……就昨天后晌!”妇人哭着道“从码头干活回来就不对劲说是头晕身上发冷晚上就开始说胡话念叨什么‘水底亮晶晶’、‘有人叫我’……今天早上就成这样了!林老先生他这是不是……是不是也被……”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但脸上的恐惧说明了一切。
又一个“标记者”!而且症状发作得如此之快! 林老先生心沉了下去。
他尝试用银针刺穴又灌了些驱寒安神的汤药但李四依旧浑浑噩噩对外界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只是身体偶尔会不受控制地朝着门口——运河的方向挣扎。
普通的医术对这种深入魂魄的“阴烙”毫无办法。
“先扶他回去好生看管千万别让他靠近河边!”林老先生只能如此嘱咐开了些镇定的药材心中却充满了无力感。
送走哭哭啼啼的妇人林老先生站在济世堂门口看着街上零星几个行色匆匆、面带忧色的路人。
墨守规的话在他脑中回响——“需以特殊手法辅以阳刚之物方能尝试拔除。
” 阳刚之物……他想起陈渡那柄已毁的桃木楔想起那块耗尽灵气的离火精金。
如今哪里还有这等至阳之物? 难道真要去求助那个来历不明的墨守规? 就在这时街角转出一个人影依旧是那身半旧的黑布长衫撑着那把醒目的黑伞。
墨守规像是算准了时间缓步走了过来。
“林老先生。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济世堂内“看来又有人发病了。
” 林老先生看着他没有否认:“墨先生消息灵通。
” “恰巧路过见那妇人神色惶急猜到了一二。
”墨守规语气平淡“如何?老先生可愿与墨某详谈了?” 林老先生沉默片刻侧身让开:“请进。
” 两人再次在堂内坐下。
这一次林老先生没有过多隐瞒将邪物作祟、阴窍封印、渡厄舟葬送以及如今“标记者”接连出现的情况择其要点告知了墨守规。
只是隐去了陈渡牺牲的具体细节和守陵人的身份只说是前辈高人借助法器封印了祸源。
墨守规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直到林老先生讲完他才缓缓开口:“原来如此。
阴窍……果然是这东西。
那邪物不过是其外溢之力所化如今根源虽封但已散出的‘阴煞之种’却已扎根于生灵魂魄之中如跗骨之蛭若不拔除后患无穷。
” 他看向林老先生:“老先生可知为何近来发病之人骤增?” 林老先生摇头。
“秋雨连绵河水暴涨水汽弥漫。
”墨守规道“水乃至阴之媒介这连绵阴雨如同给那些深埋的‘阴煞之种’提供了滋养加速了它们的苏醒和蔓延。
若放任不管只怕……这清江浦用不了多久便会多出许多行尸走肉。
”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林老先生心中最后的侥幸。
“墨先生之前所言拔除‘阴烙’之法……”林老先生终于问道。
墨守规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平方木盒打开。
里面并排躺着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体并非纯银而是泛着一种暗沉的金色上面刻满了细密如蚁的符文。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块黑乎乎、毫不起眼的石头触手却异常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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