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丶从上尉连长到特级上将第5章 紫金山绝响下
紫金山主峰教导总队指挥部。
电报机尖锐的滴答声刺破掩体的沉闷每一记声响都像在撕扯神经。
教导总队参谋长邱青全攥着战报的手指泛出青白墨迹被汗水浸透。
三营周震舞部伤亡近八成机枪连全军覆没......sFH18榴弹炮阵地失守...... 角落里一个满脸烟灰的通讯兵正用身体压住震颤的电台嘶哑的呼号声混着静电噪音在掩体内回荡: 狮子山呼叫雨花台!重复狮子山........ 轰! 150毫米榴弹炮的冲击波震得顶棚簌簌落土。
日军第16师团第33联队已突破老虎洞。
作战参谋踉跄冲入指挥部。
日军前锋距天文台已不足八百米! 指挥部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军官的目光都看向那张作战地图上代表日军的红箭头已如毒蛇般缠住紫金山南麓而蓝色防线已经支离破碎。
桂咏青突然抓起搪瓷茶杯砸向地图。
工兵营、辎重营全部填上去。
这位黄埔一期将领的声音此刻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没有重武器?那就用刺刀!用牙齿!用骨头卡住倭寇的履带! —————————————————— 硝烟如血雾般紧紧的笼罩在紫金山天文台阵地。
教导总队二团残部集结在天文台废墟前这群曾经装备精良的德械师士兵此刻军装褴褛凹陷的德制M35钢盔上布满弹痕刺刀的血槽里凝结着黑红的血痂。
焦土上有人用撕碎的绑腿死死勒住腹部渗血的伤口有人颤抖着将最后一发子弹压进毛瑟98k的弹仓还有老兵沉默地擦拭着打空的MP18冲锋枪。
弟兄们! 谢成锐团长站上残垣嘶哑的吼声传进每个人的耳膜中。
他左眼的绷带渗着血呢制军大衣下摆也被弹片撕成了布条状。
党果尽忠的时候到了! 阵地上响起一片金属摩擦的锐响。
士兵们沉默着抽出刺刀远处日军第33联队的九二式重机枪已完成架设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突撃(とつげき)!(兔死给给) 日军指挥官发出了咆哮。
杀!!! 山巅爆发出巨龙般的怒吼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最深处迸发出来的带着五千年文明的不屈与骄傲。
青天白日旗在弹雨中猎猎飞扬旗面早已被硝烟熏黑却依然倔强地招展。
第一个持旗手倒下了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在旗面上染红了白色的十二道光芒。
第二个接旗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迈出三步一发炮弹就将他拦腰炸断。
第三个、第四个...旗帜始终不倒就像这个民族永不屈服的脊梁。
德械老兵们以三人一组的散兵线冲锋这是德国顾问亲自教授的突击战术。
尽管他们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却依然保持着教科书般完美的战斗队形。
每个人的动作都像是被刻进骨子里的本能:左侧士兵负责掩护右侧士兵随时准备投弹中间的主攻手挺着刺刀。
他们曾经在金陵郊外的训练场上用木枪反复演练过上千次这样的配合。
第一波弹雨袭来时冲在最前的王明突然跪倒。
他的毛瑟步枪早已打光最后一发子弹这个来自山东的汉子却依然保持着标准的抵肩射击姿势手指紧扣着扳机。
几发机枪子弹先后穿透他的胸膛在军装上绽开出朵朵血花但他的身躯就像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
第二波冲锋中失去右臂的林参谋用牙齿扯开M24手榴弹的拉环。
这个曾经留学慕尼黑军校的高材生此刻左腿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
他拖着残肢向前爬行了十几米最终在日军战壕里开出最绚丽的猩红之花。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三个鬼子士兵而林参谋的眼镜碎片在夕阳下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当第三波日军机枪开始交叉射击时活着的士兵已不足一个排。
德制M35钢盔在日军的子弹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声。
鲜血顺着帽檐滴落在焦土上与紫金山的红壤混作一处仿佛大地也在为这些勇士流泪。
最后的十七人背靠背站成刺刀圆阵。
谢团长用绷带将残破的军旗绑在断臂上旗面已被弹孔撕成渔网却依然倔强地飘扬。
他们互相检查着彼此的装备:有人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有人将刺刀在石头上磨得发亮;有人把妻儿的照片塞进贴身的衣袋。
再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十七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当九二式机枪的咆哮再次响起时他们发起了人类战争史上最悲壮的一次刺刀冲锋! 没有呐喊因为他们的喉咙早已被硝烟灼伤;没有犹豫因为退路早已被鲜血淹没。
有的只是军靴踏碎骨头的脆响只有刺刀捅穿血肉的闷响只有心脏最后一次跳动的轰鸣。
冲在最前面的谢团长连续挑翻几个日本鬼子他的军刀折断后就用拳头拳头血肉模糊后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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