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带着小青梅赶山在兴安岭第428章 家书万金
县邮局的绿色木门在王谦身后咔嗒一声关上将刺骨的寒风隔绝在外。
屋里烧着铁炉子暖烘烘的空气里混合着浆糊、油墨和烟草的气味。
柜台后面老周正戴着老花镜分拣信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汇款左边寄信右边查件得等会儿。
周叔是我。
王谦摘下狗皮帽子在裤腿上蹭掉靴底的泥雪。
老周这才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哟王队长!开春第一趟下山啊?他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个布包正好你们屯的马富贵有汇款单。
王谦没接从怀里掏出那个盖着查无此地印章的信封:周叔您当兵时不是在山东待过?帮忙看看这地址写得对不对。
老周接过信封眉头渐渐皱起:杜家岛?胶州湾边上是有这么个地儿...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全国邮政地名录》哗啦啦翻到山东卷你看青岛专区胶县杜家岛公社——这都老黄历了现在叫杜家岛大队。
王谦眼睛一亮摸出笔记本记下新地址。
老周却摇摇头:光有大队名不行得具体到生产队。
你岳父老家还有什么特征没?见王谦摇头老周突然拍了下脑门:等等!我记得杜家岛有个灯塔抗战时被鬼子炸过后来重修的——你问问你岳父记不记得这个! 回屯的路上王谦的步子比来时轻快许多。
白狐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扑向路旁灌木丛里惊起的麻雀。
路过供销社时王谦拐进去买了瓶蓝黑墨水和一沓信纸——杜小荷的字比他的秀气更适合写家书。
屯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妇女正围着杜妈妈说话。
见王谦过来马寡妇的大嗓门立刻飘了过来:...老杜哥昨晚又喝多了抱着个海螺壳哭说什么'娘啊儿子不孝'...杜妈妈脸色一僵看见王谦才勉强笑了笑:女婿回来啦? 王谦装作没听见闲话把买的东西递给岳母:妈小荷呢?去河套洗衣裳了。
杜妈妈接过东西压低声音你岳父一早就去后山了带着猎枪说是打野鸡...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后山坡上的积雪还没化净踩上去咯吱作响。
王谦循着脚印找到半山腰的一片松林远远就看见杜勇军坐在树墩上发呆猎枪靠在身旁枪管上落了两只山雀。
白狐刚要跑过去被王谦一把按住:嘘... 出来吧早听见你了。
杜勇军头也不回地说。
王谦讪笑着走过去发现岳父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发硬的玉米饼。
您没吃早饭?王谦挨着他坐下从怀里掏出个烤红薯小荷烤的还热乎呢。
杜勇军接过红薯掰了一半给白狐。
小家伙叼到一旁用爪子扒拉着吃。
岳父王谦斟酌着词句您老家那个灯塔是什么样儿的?杜勇军的手突然顿住红薯皮被他掐出几道印子:...石头砌的顶上刷着红白条...你问这干啥? 邮局老周说有灯塔就好找了。
王谦掏出笔记本现在叫杜家岛大队但得知道是第几生产队...杜勇军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三队!我家就在灯塔下头第三户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他的声音发颤六岁那年发大水我娘就是把我绑在那棵树上才没被冲走... 下山时杜勇军的步子明显轻快了许多甚至哼起了小调。
路过马寡妇家时他破天荒地主动打招呼:马家妹子晚上给我留壶酒啊!马寡妇惊得手里的簸箕都掉了: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杜小荷正在院里晾衣服看见父亲哼着小曲回来手里的湿衣服啪嗒掉进盆里。
爹...您这是?她疑惑地看向王谦。
王谦眨眨眼从怀里掏出那瓶墨水:今晚咱们写家信周叔说地址有眉目了。
晚饭后杜家堂屋里点起了三盏煤油灯。
杜勇军翻箱倒柜找出退伍证杜妈妈从陪嫁的樟木箱里取出一块绣着平安字样的旧手帕——那是杜勇军母亲唯一的遗物。
杜小荷伏在炕桌上认真写信王念白在一旁帮忙舔邮票弄得满嘴都是糨糊味。
...记得告诉勇海杜勇军口述着眼眶发红他爹给我刻的小木船闯关东时我一直带在身上六二年发大水冲跑了...杜小荷的笔尖顿了顿一滴泪水晕开了刚写好的字迹。
白狐突然从门外窜进来嘴里叼着个东西。
王谦接过来一看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边缘还沾着泥土。
这是...?杜勇军一把抢过去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对襟褂的妇人抱着个男孩站在枣树下。
我娘!杜勇军嚎啕大哭粗糙的手指抚过照片这...这盒子我埋在后山几十年了怕看着伤心...王谦和白狐对视一眼小家伙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第二天一早王谦揣着厚厚的家信去县里。
老周看了地址连连点头:这下准成了!他特意找了个航空标签贴在信封上走航空快些半个月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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