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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党清流之间的第三种活法第537章 贺表来了二十

靖海伯府。

连三日来的静养并未驱散那股盘踞在房间角落里的、混合着浓重药味与病气沉滞的寒意。

窗扉紧闭唯留一线缝隙透气将窗外冬日的天光切割成一道惨白而冰冷的细线斜斜投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地面上。

陈恪拥着厚重的锦被半倚在铺设了软裘的宽大躺椅中脸色依旧苍白唇上缺乏血色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眸在偶尔睁开时依旧锐利清明不见昏沉。

因太医叮嘱此症乃“邪寒内侵易染他人”常乐虽忧心如焚却也只得强忍不舍多数时候只在隔壁厢房守着隔着门帘倾听内里的动静。

唯有他们那年仅一岁半的儿子陈忱尚不懂这些忌讳时常迈着不稳的小步子被奶娘抱到书房门外用那软糯得能化开人心肠的嗓音一遍遍地、锲而不舍地叫着:“爹爹…爹爹…忱儿想爹爹……” 每当此时常乐温柔而略带歉意的声音总会及时响起轻声哄劝着将小家伙抱开那声音穿过门扉如同暖流短暂地驱散一室清冷与病气成为陈恪病中最为慰藉的声响。

脚步声轻而稳地响起阿大无声地步入书房。

他依旧是一身利落的深色劲装面容沉静如古井唯有看向陈恪时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深处才会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忧虑与关切。

他并未多言只是如往常一般将这几日在外探听得来的朝堂动向条理清晰、巨细无遗地低声禀报。

没有冗余的感慨没有主观的评判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将外界的风云变幻传导至这方寂静的病室。

陈恪仔细闭目听着。

阿大禀报完毕见陈恪并无其他吩咐便如来时一般无声地躬身一礼退了出去细心地将房门掩好留下满室寂静和已然消化了所有信息的陈恪。

海瑞被三法司并科道言官“公审”了一次结果无疾而终…… 陈恪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扯出一个近乎无声的、带着淡淡嘲讽与了然的弧度。

果然如此。

那群人又能审出什么结果呢? 难道指望海刚峰在堂上痛哭流涕、幡然悔悟吗? 只怕是面对诸般诘问诘问那位户部主事非但未曾退缩反而引经据典将奏疏中所陈诸事一条条、一桩桩驳得那些质询者哑口无言、狼狈不堪吧? 那场面想想便觉……颇有几分滑稽的悲壮。

其中跳得最高、批判最厉、急于与海瑞划清界限的果然是赵贞吉。

陈恪眼中闪过一丝冷然。

赵孟静啊赵孟静…一点也不出所料。

此人绝非蠢材甚至堪称能吏但他的一切精明干练皆构筑于对现有权力格局绝对顺从的基石之上。

他是一个纯粹的、精致的官僚深谙官场生存之道——什么青史留名什么士林清议在现实的、眼前的皇权恩宠与官位禄位面前皆可抛却。

对他而言此刻猛烈抨击海瑞并非他真的认为海瑞所言全无道理而是他必须如此做必须用最决绝的姿态向御座之上的陛下表明:臣与狂徒绝非一路臣之忠心日月可鉴! 这是最“正确”、最“安全”的选择。

古今皆然。

而与赵贞吉“并肩作战”的竟是国子监的博士、翰林院的清流编修们… 陈恪轻轻呼出一口带着药味的气息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怜悯与不屑。

这些人平日于经国大事上无所作为或只能做些誊誊写写、编修典籍的闲散功夫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可以大肆挥洒笔墨、展现“忠君”立场、甚至可能“简在帝心”的机会岂能不争先恐后蜂拥而上? 在他们看来痛斥海瑞便是维护圣道便是扞卫纲常。

或许…还能仿效当年他陈恪旧事凭借一篇花团锦簇的驳斥文章便能邀得圣宠平步青云? 真是…可笑又可悲的执念。

他们根本不懂嘉靖皇帝此刻真正的心结何在。

他们以为陛下要的是对海瑞其人的口诛笔伐?要的是对其奏疏字句的批驳拆解? 大错特错。

陛下要的从来不是道理上的胜负——在那份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任何道理上的狡辩都苍白无力。

陛下要的是一种姿态一种绝对服从、绝对维护皇权尊严的姿态。

而这些翰林清流们的鼓噪看似热闹实则隔靴搔痒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越发衬托出海瑞那份孤独的勇决。

徒劳无功。

略微思索了片刻后。

陈恪的目光缓缓落在案头那一叠由阿大方才悄然送入的文书上。

最上面一份便是海瑞那封《治安疏》的抄本。

纸张是普通的官衙用纸字迹却工整肃穆力透纸背。

他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捻起那叠沉重的纸张。

并未急于细看内容而是先大致浏览了结构。

开篇便是石破天惊的“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定下了全文决绝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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