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而生第40章 关于孩子
日子如溪水般潺潺流过转眼已是春日。
在越州城北的乡野之间时序的流转并非墙上的黄历而是刻在泥土里、挂在枝头上、淌在农人额间汗珠中的具体存在。
农耕社会里天时即天命误了农时便误了一年的生计。
今年的春城北的农人们格外的忙碌除却原本田地里的活计他们的身影在山脚下来回穿梭如同勤勉的蚂蚁他们要在这片世代相依的山野间开垦出层层叠叠的梯田。
修筑梯田绝非易事。
最低一层尚算简单无非是沿着原有田地的边缘垒石夯土划定疆界。
但自第二层起便是考验。
水是田的命脉山田尤甚。
若不先理清水道辛劳开出的田地也不过是望天田旱涝皆由天定。
因此春耕之前第一层田地迅速成形后第二层的进度便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农人们需得循着山势小心翼翼地开挖沟渠将高处山涧的细流或埋竹管或凿石槽一层一层地引下来。
这活儿精细又耗时往往全家老小齐上阵男人挥锄头刨石挖土女人和半大的孩子则负责搬运泥土、递送工具。
待到这梯田终于初具模样开出层次县衙的章程便也跟着下来了。
新开垦的田地县衙收去一半充作“永业田”这部分田产将由各村各里自行丈量申报再由县衙派来的书吏复核勘定划归官册。
县衙倒也并非全然索取会按田亩多少给予各村一定的钱粮补贴算是官民合力的见证。
另一半则归开荒的农人自家所有名为“口分田”这名目颇有深意这田是给你家“口”吃饭活命的一旦这“口”不在了——无论是户主故去还是家中无男丁继承——田地便须由族中商议多半是划给其子侄辈延续香火也延续对土地的耕耘。
这口分田带着一种家族传承的微温更像是“自留地”。
其实以城北如今的光景经历了疫情后的人口流失倒并非真的急切缺田少地。
但林夫人那句话说得在理早已传遍了乡里:“谁家还嫌土地少来着!”土地是农人根植于血脉深处的渴望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能传给子孙后代的恒产多一垄田心里便多一分踏实。
对于其他村开荒之事林暖并未强求。
除了对五井村来的乡亲自有另一番计较和要求外对其余各村她只是将利弊细细分说明白开垦与否全凭自愿她只是提议具体行动都在他们自己手上。
然而她在城北积攒下的声望与好感此刻化作了无声的号召农人们信服她觉得这位年轻的夫人有见识、有手段且真心为他们谋算她既然说此事可为那便值得去试一试。
于是一村动村村动整个城北都席卷进这股开荒的热潮里。
而城北动了后其他三区也会慢慢动起来这样越州田地少的困局也解决了许多土地和粮食是人口和生存的基础在哪都不变! 说来也是奇事一桩。
随着开荒的深入拔出根深的灌木锄头刨开沉睡的泥土不少老农看着逐渐显露出的田埂轮廓心里都犯起嘀咕。
这山脚的有些坡地一层一层的那石基、那土垄仿佛早就埋好了骨架只等人来拂去表面的尘埃。
甚至有几条被荆棘野草掩埋了不知多少年的细小水沟清理出来后其走向与新建的水道竟是那般贴合宛如旧友重逢严丝合缝。
老人们蹲在田埂上抽着旱烟喃喃自语:“怪哉倒像是老祖宗早就给咱们备下了似的……” 与此同时越州各项事务的推进亦是顺风顺水。
进入四月春雨渐密梅雨季如期而至带来了第一波汹涌的洪峰这正是检验前阶段诸多工程成败的关键时刻。
新建的几处水库次第蓄水有效调节了上游来水;城东精心修缮拓宽的泄洪渠发挥了巨大作用将多余的洪水迅速导离城区;而横跨越州河的那座新桥——石渡桥在浑浊湍急的洪流冲击下岿然不动稳稳地连接着两岸。
以楚大人为首的建桥者们站在岸边以及陈行宁等越州官员任雨水打湿衣襟脸上却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欣慰共同参与建桥的众多参与者也是兴奋地拍手叫好! 而林暖等一众人现在越州宴阁楼望着窗外的桥体自然也为陈行宁他们高兴也为越州百姓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刻石留碑呢怎能不算青史留名! 桥体无恙便证明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所有的计算、选材、施工都经受住了考验。
“太好了!桥基稳固桥身无虞我们便可放心了!”楚大人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在桥身雕琢碧水瑞兽等装饰细节这些可交由其他匠人完成。
他们这批技术核心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勘探陈行宁规划中的第二座桥梁的位置了。
按照咱陈大人的蓝图越州河江面上需得有两座这样的桥梁方能真正盘活整个越州县的交通脉络让越州河彻底变为通途也为长江建桥留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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