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兴祖续命大明600年第63章 茶馆夜话
连续多日的僵局并未让陈宝玉气馁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的斗志。
这日午后他决定亲自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市井的空气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他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头戴普通方巾脚穿布鞋彻底扮作一个寻常的游学书生仅带了两名精干护卫贴身保护——两人也换上常服扮作随从模样一左一右看似随意实则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
他没有前往繁华的东市西市而是信步绕至城南旧街。
这里的街道明显狭窄破旧了许多房屋低矮路面甚至有些坑洼不平。
茶馆、酒肆、杂货铺多为平民百姓光顾人流嘈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消息也往往更为原始鲜活。
他随意踱进一家名为“听雨轩”的老茶馆。
门面不大黑匾金字已有些褪色。
馆内人声鼎沸茶气、烟味、还有各种吃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力夫们围着桌子高声划拳小贩们低声交换着市价行情几个提着鸟笼的老者靠在墙角闭目养神还有几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儒衫、看似落魄的文人在角落里摇头晃脑地议论时政一副怀才不遇的激愤模样。
陈宝玉挑了个靠窗的相对安静的位子坐下这个角度可以观察到大部分茶客。
他要了一壶最便宜的陕青茶又叫了几样粗劣的点心看似悠闲地自斟自饮实则耳听八方仔细捕捉着周围的谈话声。
嘈杂的声浪中多是市井琐事、物价涨落、家长里短。
偶尔有人压低声音提及“永丰仓大火”和“京城来的钦差”也立刻被旁人用眼神或咳嗽声制止显然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敢多谈。
陈宝玉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茶已续过一道仍无甚有价值收获。
他正欲起身结账离开忽听旁边那桌几个落魄文人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年约五十许面容清癯却带着深刻如刀刻的皱纹鬓角斑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已有些磨损的蓝色旧直裰。
他并未参与同伴对时局的激昂空谈只是独自闷头喝着最便宜的酽茶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眼神浑浊充满了难以化解的郁结与一种深切的不甘与愤懑。
只听他的一个同伴说道:“张兄何必终日愁眉不展?如今这世道便是如此。
你当年在督粮道衙门那也是……唉好汉不提当年勇看开些看开些……” 那被称作“张兄”的老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深刻的痛色声音沙哑地冷笑一声:“看开?如何看开?我张某人寒窗数十载一生谨慎自问于钱粮账目一道未曾有过半分疏漏更未贪墨一文!只因不肯同流合污不肯在他们那套‘鬼账’上署名画押便遭构陷排挤被革去功名逐出衙门!如今年老体衰生计无着只能在此地与诸位喝这苦茶度日……你叫我如何看开?这世道嘿嘿……”他笑声凄苦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悲凉。
另一人闻言脸色微变连忙压低声音劝阻:“张兄慎言!慎言!隔墙有耳!如今……如今可是有钦差大人在城里呢!说不定……” “钦差?”张老者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亮光随即迅速黯淡下去嗤笑道“只怕又是雷声大雨点小!走个过场最后……哼!官官相护还不是不了了之!”他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重重地将粗瓷茶碗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宝玉心中猛地一动! “曾任督粮道衙门吏员……精于账目……因不肯同流合污被革职……”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过了一会儿那几位同伴似乎觉得无趣又或是怕被牵连相继起身告辞。
只剩下那张姓老者一人仍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对着空茶碗发呆背影萧索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陈宝玉深吸一口气对不远处看似在闲聊的两名护卫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保持原位切勿妄动。
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缓步走到老者桌前拱手施了一礼语气温和而谦恭: “这位老先生请了。
晚生方才偶闻老先生谈及钱粮账目之学心下甚是钦佩。
晚生游学至此对此道亦有些许困惑不得其解不知可否冒昧请教一二?”他态度诚恳以请教学问为名最容易卸下对方的心防。
张老者抬起头用浑浊而带着一丝警惕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宝玉见是个衣着普通、态度谦和的年轻书生神色稍缓随即又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声音疲惫:“老朽一个落魄之人胸中只有些不合时宜的迂腐之见有什么可请教的。
年轻人还是安心读你的圣贤书求取功名去吧莫要打听这些没用的东西。
” 陈宝玉并不气馁自顾自地在老者对面的长凳上坐下抬手唤来茶博士温和却不容拒绝地道:“给这位老先生换一壶上好的武夷岩茶再配几样精致的点心来。
”旋即又补上一句“一并记在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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