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奕第14章 午夜刺杀意外的相遇
午夜的外滩钟声敲过十二下。
黄浦江上的雾气漫过堤岸与海关大楼尖顶投下的阴影交织将街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迷宫。
肖衍的黑色奥斯汀轿车无声地驶过空荡的街道车灯如刀短暂地划开浓雾旋即又被吞没。
他靠在真皮后座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骆驼牌香烟车窗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侧脸和窗外流过的、被战争扭曲的城市轮廓。
对夜班电车司机而言这只是一个需要特别小心的雾夜湿滑的轨道和模糊的视线增加了行车难度。
对巡捕房的暗探来说这是又一个需要加倍警惕的夜晚各方势力在阴影里的活动总是随着夜色加深而愈发频繁。
对肖衍这是一条危机四伏的归途苏黛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威胁言犹在耳他必须抢在敌人行动之前发出警报。
而对那位潜伏在钟楼阴影下的狙击手而言这是一个等待已久的猎杀时刻准星里的世界简单到只剩下目标和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
汽车驶离外滩拐入四川中路一段相对狭窄的街巷。
这里的雾气更浓路灯昏暗两侧高大的欧式建筑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这辆渺小的车辆。
肖衍的司机阿坤放缓了车速警惕地注意着前方模糊的路况。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并非枪声而是左前轮胎毫无征兆地爆裂!汽车猛地一沉失控地偏向左侧。
阿坤低吼一声死死稳住方向盘脚踩刹车轮胎与湿滑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车辆堪堪在撞上墙壁前停住。
“老板爆胎了。
”阿坤的声音紧张而困惑这条路线他每天走极少遇到这种意外。
肖衍的心猛地一沉。
巧合?他绝不相信。
几乎在车辆停稳的瞬间他强大的直觉已经拉响了最高警报。
“熄火!关灯!”他低声命令身体已然伏低右手探入腰间握住了那支勃朗宁HP手枪冰冷硬朗的握把。
车厢内瞬间陷入死寂和黑暗只有引擎盖下传来的轻微“嗤嗤”声和雾气摩擦车窗的沙沙响。
阿坤屏住呼吸额角渗出冷汗他的手也摸向了座位下的扳手。
肖衍瞳孔微缩适应着黑暗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异动。
他的冷静并非毫无波澜而是一种被极度危险淬炼出的、高度集中的战斗状态血液里奔流着冰与火交织的肾上腺素。
而在远处钟楼某个瞄准镜后猎手的呼吸平稳悠长食指预压扳机等待着目标因慌乱而暴露的瞬间。
他就像一块融入岩石的阴影唯有透过镜片的目光闪烁着捕食者的耐心与冷酷。
没有对话只有寂静里致命的博弈。
肖衍低声对阿坤道:“我数三下你开车门滚出去找掩体。
别回头。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不容置疑。
“老板你……”“执行命令!”肖衍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车外的雾气仿佛凝固了。
猎手在等待等待车内的人因恐惧而逃离钢铁躯壳。
肖衍也在等待等待对方失去耐心或者率先露出破绽。
这无声的对峙比任何喧嚣的枪战更为惊心。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苏洵《心术》中的句子掠过肖衍脑海。
他强迫自己的呼吸节奏放缓心神守一。
浓雾不再是障碍反而成了暂时的护盾;黑暗不再是恐惧之源化作了潜伏的依凭。
他将自己想象成《孙子兵法》中所言的“藏于九地之下”的形态静待“动于九天之上”的反击时机。
短暂的死寂后第二声枪响了! “咻——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后排车窗玻璃击打在肖衍刚才头颅所在位置的对面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入肉声——如果不是他提前伏低这一枪已然致命。
高速旋转的弹头搅动着空气带来死亡灼热的气息。
没有犹豫!就在枪声回荡的瞬间肖衍猛地踹开另一侧车门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出翻滚躲入路边一个巨大的花岗岩门柱之后。
几乎在他离开车体的同时又一颗子弹追射而至打在车门框上火星四溅。
刺杀者的逻辑清晰而专业:制造意外爆胎(很可能是提前布置的微缩路刺)迫使车辆停下利用目标被困车内、惊慌失措的短暂窗口期进行狙杀。
一击不中则继续压制等待或创造第二次机会。
而肖衍的逻辑则是:第一时间判断非意外立即利用车辆残骸和黑暗雾气隐藏以静制动诱使对方开火暴露位置再凭借枪口焰和声音定位利用环境快速转移寻求反击或脱身。
钟楼上的狙击手皱了皱眉。
目标的反应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冷静得不像一个银行家更像是受过严格反狙击训练的特工。
第一枪失手已属意外第二枪竟也被提前规避?雾气严重干扰了他的视野而目标消失在门柱后失去了狙杀角度。
他必须移动位置寻找新的射击点。
他无声地收起枪如同幽灵般向楼梯口退去准备进行下一步猎杀。
浓雾是上海夜幕下最普遍的象征它掩盖罪恶也提供庇护让真实与虚幻、敌友界限变得模糊。
纵横交错的街巷成了生死迷宫每一步都是未知每一次抉择都导向不同的结局。
肖衍在雾中穿梭他的银行家面具在子弹面前碎裂显露出底下属于战士的冰冷内核这种身份的切换与迷失本身就是潜伏者最深刻的内心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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