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25章 针在笑里谁识真痛
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在三十六村的土地上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奏出了第一个变音。
沙盘村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新立起了一面红木榜名曰“悦颜榜”。
榜上用金粉写着一个个名字后面跟着长短不一的朱砂线代表着每日微笑的时辰。
村长王三麻子正唾沫横飞地宣讲:“太平盛世天恩浩荡!咱们三十六村就是这太平的脸面!谁的笑脸最灿烂谁就是村里的功臣!” 榜下孩童们在玩一种叫“比笑”的游戏。
一个五岁娃子摔了一跤膝盖磕出了血他咧着嘴一边抽噎一边努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围的大孩子围着他不是扶他而是拍手起哄:“笑!快笑!不笑就不是好孩子!” 角落里一个双目蒙着黑布的盲童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竹杖轻轻敲击着地面。
他叫阿听天生目盲却耳力超绝。
这几日他听到的笑声越来越不对劲。
那笑声像是被设定了节拍的木偶戏每个人的笑都卡在同一个节奏上高亢尖锐却没有一丝胸腔的共鸣。
更让他心惊的是笑声之下他能听到一阵阵短促而杂乱的心跳像是被猎犬追逐的兔子慌不择路。
“娘”他小声对身边的母亲说“他们的心跳在害怕。
” 母亲一把捂住他的嘴声音发颤:“别胡说!孩子不笑会被人说‘辜负了这太平光景’!你爹的药钱还要指望村里的恩赏呢!” 阿听不再说话只是将耳朵贴近冰冷的地面。
那无数的笑声仿佛织成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笼罩了方圆百里。
在这张网的震动下他感受到一种奇特的脉象浮于地表却毫无根基。
他虽不懂医理却从过路的郎中口中听过一个词——阳脱之兆。
元气将散生命将尽才会出现这种浮而无根的征兆。
与此同时一辆简朴的马车驶入了三十六村的地界。
车上一位布衣女子正掀开车帘眉心紧锁。
她便是柳议政的妻子柳苏。
她出身医药世家一手诊脉绝技连太医院的国手都自愧不如。
近来听闻三十六村笑疫怪象她心中不安特地前来探查。
她在沙盘村盘桓了七日每日只做三件事:观、闻、切。
她看到“悦颜榜”下那些笑得最久、得分最高的人眼角和嘴角的肌肉已经僵硬如木雕即使在吃饭喝水时那诡异的弧度都无法完全消散。
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混杂着汗水和草药的、压抑的酸腐气。
她借口为村民义诊暗中切了十几个人的脉。
指尖下的脉搏无一例外皆是“浮大中空”。
《诊脉法》有云:“脉浮大按之空如按葱管是为伪安。
”外表看似安泰平和内里却早已气血大亏恐惧侵入骨髓。
这是身体在用最后一点元气伪装出一副强盛的表象。
柳苏心头大骇当夜疾书一篇《笑病论》连夜送往议政堂。
她在信中泣血陈言:“此病非笑多乃不敢不笑!‘悦颜榜’非功德榜实为催命符!以规矩强求欢愉是以鸩酒解渴百姓已在崩溃边缘恳请大人即刻下令禁绝此榜!” 信送出三日回音渺茫。
直到第五日一位议政堂的属官才姗姗来迟带来的不是禁令而是一句冰冷的嘲讽:“柳夫人你是不是在京城待久了就见不得我们乡下人过得好?” 柳苏如坠冰窟。
她看着那官员脸上同样僵硬的笑容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这病已经从村野蔓延到了庙堂。
希望似乎落在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村口盲童阿听依旧在听。
他不再满足于笼统地感受而是开始分辨。
他用断杖击地的声音为引将每个人的笑声拆解成一个个音符。
第一日混乱不堪。
第二日他隐约听出了规律。
到了第三日他猛然睁大了那双无神的眼睛额头渗出冷汗。
他辨出来了! 在所有高亢笑声的底层都藏着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抽泣! 那抽泣的节奏与他之前听到的、心跳错位的那个瞬间完全吻合! 他用父亲留下的旧录音螺录下了十几个“悦颜榜”上村民的笑声。
回到家他摸索着找出母亲唱给他听的《针歌》谱。
那是医家用来记诵穴位的曲调讲究气息沉稳一呼一吸皆有法度。
他将录下的笑声与《针歌》的韵律比对骇然发现所有的笑声都缺了最关键的一拍——“沉气”! 真笑无论是大笑还是微笑气息必先下沉丹田而后勃发。
而这些笑全是浮在喉咙口的假声气不归元力不从心。
阿听放下录音螺长长地叹了口气稚嫩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悲悯:“他们在用笑压住那个想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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