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打工日记第819章 八一九
离开望江的那天早晨江面上还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旅馆窗户朝东我拉开窗帘时正好看到朝阳从江面上升起雾在光里慢慢散去露出一条被湿气打亮的江岸路。
几辆早起的电动车擦着栏杆滑过去声音不大却让沉静的江天多了几分人气。
我背上行囊走下台阶时闻到一股淡淡的稻草味应该是有人从乡下刚送来干草或稻谷。
望江的早晨是慢的看不见大城市里那种催赶似的节奏人几乎都是带着呼吸声在生活。
出县城往南的路并不复杂也没有太多坡度。
一路上是大片的农田与河渠偶尔能看见修得整齐的鱼塘与水闸。
因为靠近长江流域水系发达河汊像是从大江分出来的指纹每一条都藏着自己的方向。
路旁的蒿草和芦苇已经长得有腰高轻风拂过时像捋过一片毛茸茸的动物背脊。
前方的天空很亮并且很开阔可以明显看到云层的走向。
随着日头升起泥土味变得更浓一些刚浇过水的瓜地还泛着湿润的光。
从望江继续往南最终目标是进入江西地界但我还在安徽的土地上。
越往南走人们的口音里越多软润的尾音。
到了午后我路过一个叫高士镇的小集市这里虽然不算正式的城镇中心但人气却足够。
路边架着遮阳布的摊位多是卖土鸡、腌笋、苞谷干以及竹篓的。
中间的铺子卖熏制的咸鱼和腊肉烟火味与香辛料交织在一起让人闻着就想来一碗米饭。
镇口的墙上贴着一些活动通知字体手写看得出仍保留着乡村的气息。
我买了一杯自家磨的米浆带着点米皮的稠度入口温和甜味不是加糖那种而像米自己发出来的。
摊主是一位大姐戴着帽子笑起来露出白净的牙齿。
她问我是不是做事出门的我点头她接着说:“往南路别走岔了过了田湾要记得往东一点那里新修的路平。
”她说得认真我便记了下来。
走出集市时我看到一个老人背着鱼篓从一侧河沟往上走裤腿卷到膝盖脚上全是水草。
他看到我停下来咧嘴笑显然对陌生人没有防备。
我问他现在还能捉到什么他说都是些河虾、白条、泥鳅之类够自己吃。
他又说:“这地儿水好不用药只要勤快。
”说完比划了一下日头意思是天亮就得下水了。
他的背上湿迹还没干显然确实刚从水里上来。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生活方式还保留着一种纯朴的自给自足与外面世界的节奏仿佛隔着一道水气。
下午我继续往南走一路上都能看到大片的杉树林和竹林。
地势微微起伏到了有些地方就不仅是庄稼还夹杂着茶园。
茶园的坡度不高却铺得整整齐齐像一张被细心梳理过的绿色地毯。
在不远处有几个妇女拿着竹簸箕正在翻晒青叶旁边的木板上晒着红薯干和豆腐皮。
晒场旁有柴火堆粗大的树枝堆成整齐的架子看来冬天生火时非常方便。
再往南是一段略带山区的乡道石头路面被压得平整有些地方可以看到浅浅的泉水从山坡渗下沿着小渠流走。
山里空气凉爽带着植物特有的湿气走起来不累反而精神更足。
路边零散出现一些老房子多为土砖与木梁结构屋檐上有陈旧的瓦片有些碎角但整体还算结实。
门前通常都会种些蔬菜小葱、辣椒、紫苏等每家都有鸡舍鸡走在院子里自在无比。
傍晚时分我到了一处相对较大的村镇名叫赛口人们称这里是过去水运的重要点。
现在虽然船只不如以前多但码头仍在只是换成了混凝土和铁栏杆。
河水漆黑却不浑浊可以看到水草摇动。
岸边放着捕鱼的竹笼和铁丝笼一位坐在小板凳上的中年男人正修补捞网。
他的手指很灵活线打结的位置不大但是牢固。
他看我站在旁边便淡淡说:“这网要是不补好晚上就白忙。
”后来我们聊了一会他说水里鱼不算多但够努力的照样能捕到。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抱怨也不夸张那份自然接受的心态让我觉得踏实。
赛口的饭馆不多我找了一家普通的面馆吃晚饭。
一碗小碗面用的是当地的细面条汤里放了笋干、酱油、猪油和一点葱花。
简单却意外好吃尤其是汤汁入口的味道像是家里的锅常年煮出的底味没有酒店里那种过度调味的痕迹。
老板是夫妻二人男人掌勺女人端碗。
她给我加了一只卤蛋说:“外地人多吃一点才有力气赶路。
” 夜色里村子不算亮路灯稀疏星星却清晰。
一条从镇中心延伸向南的道路仍能继续下去我知道自己还得往更靠南的地方走。
赛口像一处过渡地带它既没有完全山地化也不完全是水乡但却融合了这两者之间的生活形态。
人们的节奏不急不躁就像手里捞网的动作不慌也不乱。
回到住宿时我整理了一下行囊趴在窗外看了一会夜色。
房顶之间偶尔传来狗叫声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河灯的反光。
我忽然意识到越往南走人和土地的联系越深他们的日子仍旧与季节紧密相连与风雨相关与农活有关。
他们不需要过多解释就能自然地活出自己的节律。
我在笔记里写下: 这一段路溶了江水的习性也连着山里的节骨。
人活得平和日子散着烟火气没有喧嚣也没有遗世独立。
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世界的变化只是他们有自己的生活逻辑。
明天我会继续往南直到跨进下一片土地。
南方的道路还长还有新的县城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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