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花开半夏殇第924章 屈从的剪影
那个“好”字脱口而出仿佛抽干了高槿之全身的力气。
他瘫坐在卡座的软椅上感觉脊椎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更无法支撑那千钧重的耻辱和绝望。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苦涩远比任何黑咖啡都要浓烈。
龚思筝的脸上并未浮现出明显的得意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只是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近乎慈悲的弧度像是一位终于听到迷途羔羊忏悔的神只尽管这神只的宝座建立在胁迫与谎言之上。
“聪明的选择。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砸在高槿之心上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我知道你会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为了所有人好。
” “合适”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充满了讽刺意味。
高槿之闭上眼不愿去看她那洞悉一切却又冷漠无比的眼神。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估价完毕、等待交付的商品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也被剥夺了。
“那么首先”龚思筝端起拿铁轻轻啜饮一口姿态优雅从容“从今天起断绝和许兮若的一切联系。
删除所有联系方式不要再试图寻找她、解释什么。
你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让一个‘死人’安静地消失是对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仁慈’。
” 高槿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意味着连远远守望、默默忏悔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他连做那个“徘徊的罪人”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他仿佛能看到许兮若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愈合伤口最终将他彻底遗忘投入另一个或许真正值得她爱的男人的怀抱。
而这个未来光是想像就让他肝胆俱裂。
但他没有反驳的资本。
他只是艰难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喉咙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
龚思筝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继续发布她的指令条理清晰不容置疑:“其次关于我们。
关系照旧。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出现。
就像…以前一样。
”她刻意顿了顿补充道“甚至要更好。
” 高槿之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原以为屈服之后至少能换取一段喘息的时间甚至是一种扭曲的、仅限于维持表面和平的“结束”。
他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更深、更黑暗的泥潭。
“你…”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这样有什么意义?” “意义?”龚思筝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碟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意义在于我喜欢。
意义在于我需要确保我的玩具不会轻易坏掉或者…想着逃跑。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高槿之别以为答应了就万事大吉。
我要的是心甘情愿的服从或者至少是完美的表演。
如果你让我感觉到一丝不情愿、一丝怨恨…”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赤裸裸的话语都更具威力。
高槿之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抓住他把柄的威胁者更是一个享受控制过程、以玩弄他人情感为乐的猎食者。
他之前的认知再次被颠覆龚思筝的可怕远超他的想象。
“最后”她的语气稍稍放缓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关于向杰和小雯。
像以前一样扮演好你的‘好弟弟’、‘好叔叔’角色。
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他们的世界必须完美无缺不能受到一丝干扰。
这是底线也是你‘赎罪’的一部分。
” 用“赎罪”来包装她对自己家庭病态的维护高槿之感到一阵恶心。
但他能做什么?反抗吗?那意味着将所有不堪的血肉模糊地撕开暴露在阳光之下摧毁向杰的世界也彻底葬送许兮若可能残存的对他的一丝旧情——哪怕那旧情早已转化为恨意。
他再一次屈辱地点了头。
“很好。
”龚思筝终于露出了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关于晚上吃什么的轻松讨论。
她甚至体贴地将那杯他一口未动的美式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喝点吧你看上去很糟糕。
日子总要继续不是吗?” 高槿之没有碰那杯咖啡。
他只觉得那浓郁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像是毒药。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女人离开这个弥漫着咖啡香却如同地狱入口的角落。
“我…我可以走了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当然。
”龚思筝优雅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也该去接小雯了。
今天幼儿园有亲子活动呢。
”她说着语气自然无比仿佛刚才那个用家庭作为威胁筹码的人不是她。
这种极致的分裂让高槿之头皮发麻。
他几乎是踉跄地站起身没有告别像逃离瘟疫一样快步走出了咖啡馆。
风铃在他身后清脆作响像是在嘲笑着他的狼狈。
室外阳光猛烈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却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世界依旧喧嚣繁华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挂着各自的表情或喜悦或疲惫或平静没有人知道刚刚在街角那家温暖的咖啡馆里一笔怎样肮脏的交易达成了一个灵魂如何签署了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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