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蒙代尔领主到帝国皇帝第349章 统一岛域
暮色像泼翻的墨汁将驿站染得愈发沉暗。
费南德的黑披风扫过青石板地面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墙角的火把噼啪作响。
卫队长领命而去的脚步声还未完全消失驿站外便传来甲胄碰撞的闷响——重甲兵的锁子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三百余人如铁桶般围住了驿站前的空地长矛尖组成的森林将黑翼佣兵团的近百号人牢牢钉在中央。
克丽丝的皮靴碾过地上的碎木屑发出轻响。
她抬头看向二楼走廊费南德正站在那里银戒在指节上压出一道白痕。
领主大人您这是要围猎吗?她的声音清亮混着风传上去还是说您更愿意在秘会的攻城锤砸开城门时身边连个递剑的人都没有? 楼下的佣兵们动了动。
几个扛着长弓的汉子手按箭囊而那个总戴着黑框眼镜的魔法师——佣兵团副团长此刻正垂着眼指尖在空气里划出淡蓝色的光痕像是在绘制某种防御魔法阵。
费南德的指节抵在栏杆上指缝间漏出的视线扫过空地。
他注意到黑翼佣兵们站得很齐整三人成列五列成队连背包带都系成统一的死结——这不是野路子佣兵能有的习惯。
你们队列里有第三军团的影子。
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上个月秘会在北境烧了三座粮仓半个月前又劫了商队而你们......他顿了顿正好是在秘会开始活动时出现在哈蒙代尔的。
克丽丝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她伸手扯下左臂的皮甲露出内侧绣着的黑翼徽章——那是用金线绣的针脚细密得像是出自宫廷绣娘之手。
您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是普通佣兵。
她的声音放轻了些但我们也不是秘会的人。
那你们是什么?费南德的银戒烫得厉害他记得三天前在教堂地窖发现的那封秘信信上的乌鸦纹章和眼前这女人方才拾起的手谕烧痕分明是同一批火漆。
逃兵。
这个词像块烧红的铁砸在空气里。
驿站外的重甲兵们哗然几个年轻士兵的长矛尖晃了晃险些戳到旁边的佣兵。
魔法师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他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杰德特领主的正规军第七重骑兵团。
费南德的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
杰德特——那是东边接壤的公国上个月刚和王国签了通商条约。
他盯着克丽丝臂上的徽章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王都见过的杰德特骑兵:他们的盔甲内侧都会绣家族纹章金线绣的防止被剥去铠甲后身份难辨。
我们替杰德特打了三场仗克丽丝的手指抚过臂章像是在摸某段发烫的回忆最后一场他让我们去填黑岩堡的护城河。
五百人就活了我们九十三个。
她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烧着不熄的火活着回来的他说我们是逃兵;死了的他说他们是英雄。
我们要英雄的墓碑做什么? 我们要的是能喘气的活路! 楼下的佣兵们突然动了。
那个总叼着草茎的络腮胡汉子扯下脖子上的狗牌扔在地上——铁牌撞出清脆的响刻着第七团 列兵 鲁格;扛长弓的少女解开发绳露出后颈一道狰狞的刀疤这是杰德特的军法刀砍的说我撤退时慢了半拍;连那个总沉默的魔法师都摘下眼镜左眼蒙着的黑布下露出半截焦黑的皮肤元素使在杰德特眼里不过是会动的魔法卷轴。
费南德的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狗牌铁牌边缘还带着体温。
三年前王都的庆功宴上他见过杰德特的使者那人端着金杯说我们的士兵都是最忠诚的剑可此刻掌心里的铁牌却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所以你们当佣兵?他问声音比刚才轻了些。
不然呢?克丽丝弯腰拾起那封手谕烧痕在暮色里泛着暗黄我们截到秘会要攻哈蒙代尔的消息本想换点赏钱——现在看来倒像是我们该求您赏口饭吃了。
她突然笑了不过领主大人您猜秘会为什么选今晚动手? 因为他们知道哈蒙代尔的守军里有一半人还在为上个月的军饷喝西北风。
费南德的银戒地一声戒面裂开了条细缝。
他这才发现自己握得太紧指腹渗出血珠混着银戒的热度在掌心里洇开一片红。
驿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卫队长带着将领冲进来重甲兵的盾牌在地上敲出闷响。
费南德盯着空地中央的黑翼佣兵们——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某种他熟悉的东西:那是他在自己的亲卫脸上见过的被命运掐住喉咙时还硬要挣出一口气的狠劲。
将领。
他低头擦了擦银戒上的血把重甲兵撤到外围。
他看向克丽丝后者正弯腰帮那个络腮胡汉子捡狗牌给他们送二十桶麦酒三十斤熏肉。
他顿了顿告诉伙房加两锅热汤。
克丽丝抬头眼里的火焰弱了些却更亮了。
领主大人这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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