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晚照不尽沈时烬第78章 你不是神明凭什么审判我
车间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合同页时宴晚的指尖正悬在乙方签名栏上方。
阳光穿过她发间的碎钻发夹在纸页上投下细若星芒的光斑。
这是母亲病前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此刻正随着她微颤的睫毛轻晃——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太清楚这一笔落下意味着什么。
“从今天起”她声音很轻却像钉子敲进老墙里“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 陈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镜头里宴晚的侧脸被镀上金边连眉峰都绷成利落的刃。
她想起三天前宴晚蹲在医院走廊吃冷掉的盒饭对着透析室的红灯说“等妈能吃流食了我要给她做糖藕”又想起刚才在墙面上喷字时对方沾着银漆的指尖划过“重生”二字说“旧的叠在底下才衬得出新的分量”。
此刻合同上的墨迹渐干陈姐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哽咽:“这是你的起点晚晚。
” 老张蹲在旁边捡碎木屑听到这话时用力抹了把脸。
他工装裤口袋里还装着三年前“晚照”倒闭那天宴晚塞给他的最后一块桂花糕——当时她眼睛红得像浸在酒里的枸杞却笑着说“老张等我攒够买染料的钱咱们再支摊子”。
此刻他望着墙面上新喷的字号喉结动了动把那句“晚姐你终于活过来了”咽回肚子里。
变故发生在签字后的第七秒。
远处传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宴晚抬头时正看见黑色宾利停在车间门口。
沈时烬推开车门的动作像拆封一把淬毒的刀西装裤脚扫过满地梧桐叶皮鞋跟碾过木屑发出细碎的响。
他目光扫过墙上的“晚照·重生”扫过陈姐手里的合同最后落在宴晚沾着银漆的指节上瞳孔微微收缩。
“这就是你想背叛我的方式?”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每个字都刮得人皮肤生疼。
陈姐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老张猛地站起来涂料桶在脚边晃出白漆在青砖地上洇出个歪扭的圆。
宴晚却没动她望着沈时烬喉结处跳动的青筋——那是他动怒时的标志三年来她太熟悉了。
从前她会慌乱着解释会在他摔碎的咖啡杯前弯腰收拾会在他说“宴昭不会这样”时咬着嘴唇掉眼泪。
但此刻她只是把合同往怀里带了带指腹蹭过“宴晚”两个字的墨迹像在确认某种真实。
“我没有背叛你。
”她声音很轻却像拉紧的琴弦“我是在找回自己。
” 沈时烬的脚步顿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风掀起他西装下摆露出里面剪裁利落的衬衫——那是她亲手设计的三年前他说“宴昭也喜欢这种领型”她便熬夜改了七版样衣。
此刻他盯着她工装裤膝盖上的水泥灰盯着她发间那枚他从未注意过的碎钻发夹喉结滚动两下:“跟我回去。
”他说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否则我会让人拆了这破厂房烧了你的设计稿让你连给病人交透析费的钱都没有。
” 老张的涂料桶“当啷”落地。
陈姐冲过去捡手机时指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响。
宴晚却笑了那笑意从眼底漫上来把三年来所有的委屈、隐忍、深夜躲在卫生间咬着毛巾哭的时刻都烧得干干净净。
她向前走了一步与他平视:“沈总你以为我现在还怕你毁掉什么吗?” 她看见他瞳孔骤缩看见他指节捏得发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喊她的名字却被她截断:“你给的钱我早就在去年冬天连本带利打回你账户了。
我妈现在住的VIP病房是陈姐介绍的慈善项目。
“她摸出手机调出银行流水递到他面前”至于这间厂房——“她转身指向墙上的”重生“二字”就算你拆了它我明天就能在隔壁街道租下更大的场地。
“ 沈时烬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离她耳垂三厘米的地方停住——那里有颗小痣和宴昭一模一样的位置。
从前他总爱捏着她的下巴说“你连痣的位置都要学她”此刻他望着那颗痣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他醉酒回家时撞见过她蹲在玄关给母亲打电话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妈等我新工作室弄好了接你来看我设计的第一件婚纱好不好?” “我要的自由你给不起。
”宴晚后退半步踩碎脚边一片梧桐叶“从今天起宴晚只为自己而活。
” 沈时烬的手垂在身侧指节泛白。
他望着她眼里的光那是三年来他从未见过的——从前她的眼睛像蒙着层雾现在却亮得让他心慌。
远处传来老张收拾涂料桶的响动陈姐的手机还在地上闪着屏车间里飘来松节油的气味。
他突然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住她:“你以为你逃得掉?” “晚姐!” 老张的声音带着点破音。
宴晚转头的瞬间看见老张攥着涂料刷挡在她面前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块桂花糕的包装纸——和三年前那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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