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晚照不尽沈时烬第108章 没有任何留恋
客厅的暖黄灯光在纸箱上投下棱形光斑。
宴晚蹲在衣柜前膝盖压着最后一只樟木箱箱盖掀开时飘出淡淡木香——那是三年前她搬进沈宅时唯一坚持要带走的旧物。
指尖触到箱底硬纸角的瞬间她顿了顿。
抽出的照片边缘卷翘相纸泛着旧年特有的茶褐色却清晰印着两人身影:年轻的宴晚坐在咖啡厅临窗位白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垂眸看合同金丝眼镜滑下鼻梁露出紧抿的薄唇。
那是她第一次见沈时烬的日子。
“爸的公司被查了妈透析费还差八十万。
”她听见照片里自己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我可以当她的影子只要您保证他们安全。
” 沈时烬当时没抬头钢笔尖在合同末尾划出深痕:“像不够。
” “我可以更像。
” 此刻宴晚的拇指摩挲过照片上自己发白的指节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玻璃相框边角硌着掌心她忽然想起今早整理梳妆台时那支被沈时烬丢进垃圾桶的银杏发夹——他上周还说“像极了秋天的阳光”昨夜却在争吵中将它摔在地上。
“昭昭戴这种款式会过敏。
”他捏着发夹冷笑“你连这点都学不像。
” 可现在她把发夹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用透明胶小心粘好收进了行李箱最上层。
不是为了怀念只是突然明白:连他都不知道当年宴昭过敏的是金属而这支发夹是檀木的。
手机在身后的纸箱上震动。
宴晚回头屏幕亮起“韩晴”两个字她盯着看了三秒按掉通话。
这个沈时烬的大学学妹总爱在她和沈时烬之间晃悠昨天还故意把宴昭的旧围巾落在沈时烬办公室。
但韩晴没放弃电话刚挂断又打进来。
宴晚皱着眉接起那边立刻传来尖细的声音:“宴设计师好忙啊? 沈总在顶楼会议室发了半小时火您猜是为谁?“ “有事直说。
”宴晚将照片轻轻放进随身携带的皮质手包动作平稳得像在安放一件易碎品。
“他今天早上让人把你常去的买手店砸了。
”韩晴的笑声裹着风声“说吴敏给你走后门拿高定周名额。
可您猜怎么着? 我刚在你新公寓楼下呢——“ 宴晚的手指猛地收紧手包搭扣刮过掌心:“你说什么?” “您搬得倒干净。
”韩晴的声音突然放软像在对着镜头说话“不过沈总要是知道您今天就要彻底搬走......” 电话“咔”地挂断。
宴晚盯着黑屏的手机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鹅毛般砸在玻璃上。
她想起三天前收拾沈宅时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病历——宴昭的死亡证明上过敏休克的诊断日期是她搬进沈宅的前一周。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替身。
“晚晚!” 赵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被雪打湿的凉意。
宴晚起身拉开门助理抱着一摞设计稿站在楼道里发梢沾着雪粒:“货车到了我先把样衣搬下去?” “好。
”宴晚应着转身去拿玄关的羊绒大衣。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米白高领毛衣眼尾的泪痣被暖光衬得很淡——这是她第一次在镜中看见不属于任何人影子的自己。
电梯“叮”地一声。
沈时烬冲进来时西装前襟沾着雪水领带歪在锁骨处。
他刚才在地下车库撞翻了保洁的水桶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
韩晴的电话还在耳边炸响:“她连新公寓地址都改了您真要看着她彻底消失?” 可当他仰头看见七楼的窗户透出暖光喉结突然发紧。
三年前第一次带她回沈宅也是这样的雪天。
她缩在副驾驶座里羽绒服帽子压得低低的他递热可可过去她别过脸说“我不喝甜的”——像只炸毛的猫偏要把软和的肚皮藏起来。
“沈总?” 保安的询问让他猛地回神。
抬头时正看见宴晚从楼道里出来怀里抱着个印着“晚照高定”的牛皮纸箱赵晨跟在身后搬着模特架。
她的羊绒大衣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里面银杏色的内搭像一片落进雪幕的金叶子。
“宴晚。
”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比预想中哑。
宴晚脚步顿住。
她侧过脸睫毛上沾着细雪眼神平静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赵晨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把模特架往旁边挪了挪。
“你不该这样对我。
”沈时烬往前走了两步雪水从鞋尖滴在地上“这三年我......” “您哪来的资格说‘不该’?”宴晚打断他纸箱在臂弯里微微下沉。
她想起昨夜在沈宅最后一次争吵他摔碎了她设计的银杏胸针碎片扎进她手背血珠落在他定制衬衫的袖扣上“您当初说我像我就学;后来您说我不够像我就改。
可您连我妹妹对什么过敏都记错凭什么要求我做替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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