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姐妹同心第43章 星宿海未归人
莲花那句“静静等着”一出口自己都开始心虚 指尖上还扣着阿雅却感觉阿雅的脉搏在掌心里“噔”地跳了一下 但是阿雅没回头只把指甲悄悄掐进莲花的虎口疼得莲花瞬间清醒: “等”字是软的可“活”字是带刃的如今连半袋赤豆都数得过来拿什么“等”? 说完这句话连回城的脚步无声地换了拍子—— 夏夏把空瓦瓮倒扣在头顶瓮底朝天像扛一面破鼓; 破天把斧子别在腰后斧刃磨得雪亮却用指节一遍遍试锋口; 琳琅小妹走在最末手里攥着那只小蟹蟹钳被艾草汁涂成惨绿小声哄它:“你乖乖的等梁蝉二姐回来我让她给你在星宿海边盖一座水晶宫的。
” 话落在风里风一扭就把“水晶宫”三个字撕得七零八落飘回来打在莲花耳廓 莲花忽然想起宝玉赠黛玉旧手帕的晚上——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 依稀记得那时她读这一段只觉这是小女生情态;如今才懂哭与不哭原都与旁人无干是心里那口暗井自己照自己。
想着想着抬手摸鬓边并蒂莲簪簪头的银瓣被火烤得发乌一掰竟“叮”地裂了道细缝— 缝口里卡着一粒赤豆衣红得发黑 莲花用指甲抠抠不下来反倒把指腹划破血珠滚在银簪上竟比赤豆更艳 死死盯着那滴血忽然生出荒唐念头: 若把这滴血滴回“回魂散”叶尖能否再长出一个缺了三指的城门卫? 念头一起自己先打了个寒噤—— 人一旦穷极连妄念都带着很强的锯齿 穿过甬道州府旧衙门就在眼前 大门漆色剥落露出灰白的木质 门楣上“交州府”三字被那日血雾溅得凹凸不平此刻经日头一晒血痂卷边风一吹“啪嗒”掉下一小块正砸在莲花鞋面 弯腰拾起—— 那根本不是血痂是半片桂花糕被火烤焦边缘蜷成黑褐色内里却还留着一线蜜渍甜得发苦 莲花把糕屑捻在齿间慢慢嚼嚼到牙龈发酸才想起: 这是当年梁蝉临走前亲手在扬州城蒸的最后一屉 那时她们还笑话梁蝉手笨糕心都裂了口如今真裂了却再也笑不出声。
衙门内院彭大波正蹲在照壁下拿一把缺了角的戥子称盐盐是昨夜从破庙神龛里扫出来的混着香灰、蛛网还有半片残符。
称得极细每添一粒就拿指腹捻一捻 听见脚步不禁抬头眼白里全是血丝却笑得牙床发亮: “莲花师姐你来得正好——” 下意识把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正中间却被人狠心剜去一方剩一个棱角分明的洞。
“我琢磨了一早上”随即把把铜钱高高抛起又接住“若把这洞再扩一扩就能穿进一根艾草茎——咱们如今缺弓弦、缺鞋带、缺缝衣线可独独不缺艾草。
” 说这句话时舌尖抵着犬齿那神态让莲花心头一跳—— 像极了《红楼梦》里贾芸为谋差事给凤姐送冰片、麝香时的谦卑与锋利一边弯着腰一边把刀藏在袖里。
莲花没接话只伸手拈起那铜钱对着日头照—— 铜钱方孔里恰好映出照壁上的残画: 一幅“海上星宿图”星子被雨水泡得晕开 忽然明白彭大波没出口的下半句: “等”是等不来的得先把自己变成一根弦一张弓一支射出去的箭——哪怕箭头是铜钱磨的也得先见血。
旁边破天已把樟木劈成薄片正拿刀背刮青 每刮一下就抬眼瞄一下照壁后的穿堂—— 那里士燮州牧被安置在唯一没塌的厢房房门还在紧闭窗纸新糊纸上映出一个佝偻的影子: 士燮正伏案写《交州遗民录》笔锋却抖墨点顺着宣纸晕开 破天低声骂:“老东西写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莲花回头目光掠过破天的手—— 那手背上青筋暴起却有一处新伤: 是昨夜他替士燮挡瓦片 伤口不深却歪歪斜斜 莲花没点破只把铜钱重新抛给彭大波: “既缺弦就先给士州牧的窗糊一层艾草网——省得再掉瓦片砸了他的笔。
他若写不完那卷书日后梁蝉回来问咱们要扬州旧人咱们拿什么给她?” 一句话把破天噎得闷哼却把彭大波的眼点亮—— 转身就跑铜钱的方孔在风里“呼啦啦”作响 日头偏西照壁的影子渐渐爬进门槛 莲花独自回到灶间把仅剩的赤豆倒回陶钵 豆粒滚落声音清脆却少得可怜 她拿木勺缓缓搅搅到第七圈忽听“叮”一声轻响—— 勺底碰上一物捞起是一枚极小的银铃铃舌已断只剩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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