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第549章 以人换路
第二天清晨东方的天光尚带着灰冷的薄雾。
比奥兰特与莎伦并骑在前瓦西丽萨率领亲卫队列于两翼。
晨风掠过旌旗卷起马蹄下的尘土。
那尘土混着昨夜残雨带着一股潮腥的泥气粘在甲片与皮靴上留下暗褐的痕迹。
空气清冷天地仿佛尚未完全苏醒唯有马蹄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低沉回荡。
他们一路向东北行。
两天后山势渐低地势开阔。
远处的平原在晨雾中起伏薄雾浮动间一道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那是哈马——曾经的水城、商路之心如今却像一头被岁月与战争重创的病兽静静卧在风尘与废墟之间。
护城河的水色浑黄堤岸多处垮塌乱石与枯枝堆满河脚。
风吹过带起腐叶与铁锈的气息。
水面漂浮着油污与焦黑的杂屑在昏暗天色中泛出一层暗红的光仿佛旧日的血仍在水底缓缓渗流。
莎伦抬头目光在废墟与河水间游移轻声道:“这……就是哈马?” “是的。
”比奥兰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冷意“但这已不是从前的哈马。
”她语气平缓却如冷石压胸。
哈马通往东方的商道早被切断——不是被异教的军队而是被自己的盟友。
塞尔柱帝国的阿勒颇埃米尔里德旺在那边设下封锁像一把钝刀缓慢却坚定地割断了这座城市的气脉。
比奥兰特的目光掠过城门的残影心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决意她带莎伦同行正是出于深思熟虑。
莎伦虽为李漓的侍妾却不涉军政——她的身份轻却恰能行走于缝隙之间。
莎伦在卡莫与哈马两地的人缘极好既能与李漓身边的这些贵妇们交谈也能与平民同坐一桌。
莎伦不是谈判的筹码而是这趟旅途的“钥匙”能在敌意与怀疑间帮助比奥兰特去打开一扇温情与信任的门。
入城时守卫懒散地倚在矮墙上面色蜡黄、眼神空洞。
瓦西丽萨递上腰牌守卒举灯核对半晌才放闸放行。
门洞下堆着焦黑的柴灰雨水溅成一滩滩泥浆散发出刺鼻的焦臭。
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角落嗅着腐肉皮毛斑驳肋骨根根分明。
它们见人靠近低低地咆哮两声又夹着尾巴钻进废墟深处。
街道上的石板早已裂开沟缝间积满了浑浊的水。
水面映着摇晃的天空似在颤抖。
昔日喧嚣的市集如今只剩倒塌的木架与空荡的棚布残帷在风中飘荡拍打着破碎的柱梁——那声音轻微而断续像是人亡后的叹息。
沿途的商肆门扉早被钉死木牌歪斜字迹模糊。
褪色的波斯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这座城市的语言也被时间和火焰吞噬。
巷口偶有几道身影闪过——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的妇人他们神情木然眼神里不再有惊惶只有习惯了苦难的平静。
有人在废墟中翻找断裂的陶罐与铜片;有人蜷缩在街角烧柴取暖烟雾中混着焦油与腐谷的气味刺得人喉头发涩。
比奥兰特收紧缰绳骑马缓缓而行。
她的神情冷峻眼底的光却在摇动。
四周的风声如沙钻入废墟的裂隙间低低回旋像是无形的亡灵在哀吟。
那风声与蹄下石板的轻响交织组成一首阴沉的挽歌。
穿过城中干涸的水渠时他们遇到一群孩子。
那是些瘦小的身影皮肤因饥饿而泛着灰白的蜡色。
孩子们光着脚脚底裂满伤口手里抱着破碎的陶碗在井边探着身子企图从干枯的井底刮出几滴残水。
瓦西丽萨下马从皮囊里取出剩余的干粮递给他们。
孩子们怯生生地后退两步直到确定这群陌生人没有恶意才谨慎地伸手接过。
其中一个约十岁的男孩头发乱得像草丛用蹩脚的乌古斯语低声问:“你们是从东边来的吗?……那里还能走吗?” 莎伦俯下身望着他那双又大又空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那孩子一愣嘴唇颤动却没再问。
风掠过孩子消瘦的肩头带起一层细尘掩去了他的表情。
比奥兰特等人继续前行。
越靠近城中心废墟越密空气也愈发混浊。
昔日的铜匠街如今只剩焦黑的残瓦。
烧化的金属凝成一滩滩暗色的淤痕阳光照上去竟泛出诡异的紫光。
皮革坊被洗劫一空墙上还残留着钉子和半片风干的兽皮散发出一股酸败的气味。
空气中充斥着陈旧的烟焦、谷糠的霉味与腐朽的甜腥——那是城市正在慢慢腐烂的气息。
当他们经过旧市政厅时墙壁上用炭笔写着一行巨大的字:“里德旺下地狱。
”笔划粗糙而愤怒字迹深深刻进石灰墙面仿佛是用仇恨刻出的刀痕。
比奥兰特勒住缰绳久久凝视那行字。
她的目光如一条暗流在无声中缓缓沉下。
那一刻她仿佛能听见这座城的心脏仍在跳动——虚弱、紊乱却拒绝彻底停息。
当他们行至一条满是尘灰的街巷远处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沉闷声。
片刻后一辆无篷的马车从巷口缓缓驶出两侧还跟着两个骑兵护送。
那匹老马步履迟缓肋骨清晰可数鼻息里冒着白雾。
车上堆着两袋粗布包裹的粮食和半车柴火柴木间露出几根被烟熏得乌黑的枝桠散发出干涩的焦香。
比奥兰特立刻勒住缰绳示意众人停下。
马车越靠越近驾车的女人抬起头风吹动她额前的发丝——那是洛伊莎。
她身着褪色的青衣袖口打着补丁身旁还坐着两个神色疲惫的侍女。
三人皆面露风霜神情中带着一种被日子磨平的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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