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第十一章 仮契 暂定之契
庆长五年二月十三卯时三刻。
清洲城本丸的角楼上风灯在晨雾里明明灭灭像悬在半空的鬼火。
福岛正则的嫡子正之牵着马缰的手还在发抖——他今早刚被父亲踹了一脚缘由是“上马时蹭破了阵羽织”。
“哭什么?”正则的酒气隔着铠甲都能闻到“一天到晚娘们唧唧的就你这德行。
见了北政所和内府大人不要说你是我儿子!”他的马鞭梢扫过正之的下巴留下红痕却在转身时对家老低语“看着那个女人别让她碰西丸的粮库。
” 这句那个女人自然说的不是吉良晴而是接下来要管理家务事务的正室“蜂须贺”。
家老低声应诺随后退到了一旁。
虎千代的前世只玩过一些战国题材的游戏对于这次父亲的出行也只以为是历史上的小细节而已无关于大势。
于是他蹲在二道堀的阴影里看着嫡子们的队列碾过结冰的石板路。
正之的阵笠歪了没人敢提醒;正澄的佩刀拖在地上划出刺啦刺啦的响——这哪是去会津征伐的嫡子分明是被老爹押去当人质的雏鸟。
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在远方本丸的唐门才“吱呀”打开。
蜂须贺氏的桧皮小袖先露出来袖口金线绣的龙胆花在雾里泛着冷光。
她没坐轿子踩着高腰草履直接下了台阶屐齿叩在石阶上像敲在人心头的梆子。
笃、笃、笃。
这声音在雾气弥漫、主君刚离去的清洲城内有着异乎寻常的穿透力。
不仅驱散了残留的晨寒更似某种宣告。
她身后只跟着两名神情肃穆、眼神锐利的中年女房步履沉稳无声地诠释着主人的分量。
那些原本因正则离去而略有些散乱的守卫、早起洒扫的仆役瞬间绷紧了神经垂首屏息。
虎千代缩在二道堀冰冷的石壁阴影里将自己融成一团模糊的影子眼神却锐利地锁定了那个从唐门走下的身影。
父亲正则在时她更多时候隐在帘后或是仪态端庄却沉默的背影。
此刻她不再是附属而是这片城塞临时的、唯一的掌控者。
蜂须贺氏没有立刻开口。
她站在本丸门前的空地上身姿挺拔如崖边孤松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在场寥寥数人——负责守卫的足轻番头、尚未散去的值宿仆役、以及角落里那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庶子。
那目光并不凶厉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审视像是拂去器物上的尘埃要验看其本质。
被她目光扫过的人无不将头埋得更低。
最终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虎千代的方向停顿了微不可察的一瞬。
虎千代甚至觉得那视线似乎并非真正落在他身上更像是确认了他这个“元素”的存在如同棋盘上一颗虽不起眼但必须计算在内的子。
“町奉行。
” 蜂须贺氏的声音终于落下没有拔高音量却像一块石子砸进凝住的晨雾里瞬间穿透了所有细碎的声响。
负责町内庶务的奉行从人群后快步走出跪伏在地时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泄露了他的慌乱。
“昨夜入清洲水门的三船货明细呈上来。
”她说话时微微挺直了修长的脖颈那种眼睛微微眯起的倨傲让这个女人竟然多了种别样的气势。
町奉行忙从怀中掏出汗湿的账册双手高举:“回夫人是堺商运的鲸肉与腌蛋按……按吉良夫人的吩咐暂存东町仓库。
” “吉良夫人的吩咐?”蜂须贺氏弯下腰指尖捏住账册边缘动作轻缓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她的指甲划过“吉良”二字时微微用力在粗糙的纸页上留下了一道清晰而冰冷的刻痕。
“清洲的货船入港需经本丸印鉴。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每个字却像冰珠砸在石板上“吉良夫人的私令何时能盖过福岛家的规矩?” 空气骤然凝固。
町奉行额头上的冷汗不再是微渗而是汇成细流滑入鬓角。
他伏在地上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在场的守卫、仆役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成为下一个被这冰冷话语锁定的目标。
虎千代藏在二道堀阴影里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那句话——“吉良夫人的私令何时能盖过福岛家的规矩?”——像一把淬毒的短刀精准地捅进了他最隐秘的担忧。
她质问的从来不是区区几船鲸肉腌蛋的去向!她在质问的是权力运行的法则是挑战福岛家内部那条隐形的、却决定生死的界限! 核心就是:“谁在掏空库房养私兵?”以及“谁在拿福岛家的银子给庶子铺路?” 一股寒气从虎千代的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二十个“饿鬼”乃至现在正在扩充的百人队能撑到现在靠的是什么!表面上是母亲吉良晴的“私房钱”是外公和舅舅冒着风险从堺町弄来的鲸肉和鸡蛋。
但福岛正则真的毫不知情吗?真的会允许一个庶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用“自费”的名义豢养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私兵吗?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许一种纵容甚至可能是一种刻意的“投资”或“试验”!正则那老匹夫虽然粗鄙暴虐但绝非蠢货。
他默许虎千代练兵或许是看中了他潜在的武力价值或许是某种更阴暗的算计(比如作为未来制衡他人的棋子)。
吉良晴母子能持续获得这些资源本身就建立在正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基础之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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