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农女与官家闺蜜种田记第90章 舒玉的爆鸣
半个月后的杨记包子铺像匹被驯顺的野马褪去了开业时的暴烈热闹却在晨光里踩出稳健的蹄声。
榆木桌椅被磨出温润的包浆墙面上“辣味自添”的红纸已经泛黄却不妨碍每日卯时刚过蒸笼热气就顺着雕花窗棂钻进南街的晨雾里。
杨大江的算盘珠子打得山响刘秀芝的酸汤面片煮得咕嘟冒泡周婆子揉面时腕间银镯叮当杨大川这个跑堂的也比开业那日更多了几分从容。
“周婶子第三笼包子该换屉了!” 刘秀芝掀开锅盖的瞬间白雾裹着肉香扑了满脸。
周婆子擦了把汗面团在她掌心跳出圆舞曲: “少奶奶放心错不了。
” 这半个月下来周婆子的包子褶子比绣娘的针脚还齐整连最挑剔的茶馆掌柜都忍不住每日来两个素包。
生意稳了舒玉却闲不住。
野人沟的荒山顶在她眼底晃成了会发光的金元宝——杨家的底子还是太薄了这个吃人的社会银子也许会成为她的底气。
这日晌午日头刚过枣树梢她就拽着杨老爹的袖角直晃: “阿爷陶窑该选址了吧?” 杨老爹被晃得烟锅差点掉地: “小祖宗等周贵把沤的粪肥翻完……” “周阿爷和赖子叔两个人能忙得过来!” 舒玉踮脚指着田垄王赖子正举着锄头追野鸡周贵弯腰捆麦秆的架势像在给大地系腰带 “您看他俩在地头干的高兴着呢!” 钱师父拄着烧火棍凑过来: “得老夫陪你们走一趟。
” 老头儿最近迷上了改良灶台裤脚还沾着灶灰活像刚从炼丹炉里蹦出来的老神仙。
野人沟的荒草在风里翻着绿浪舒玉踩着露水跑在前头发辫上沾的蒲公英像落了满头星子。
杨老爹和钱师父在半山腰比划陶窑方位周云像棵移动的树桩跟在舒玉身后——这壮小伙自从被指派保护小东家就寸步不离斧头别在腰间活像个护崽的大熊。
野人沟的日头毒得很晒得周云后脖颈火辣辣地疼。
他攥着砍刀跟在小祖宗身后眼瞅着舒玉把片杨树林祸害得跟遭了蝗灾似的——小丫头踮脚掰断根嫩枝举到鼻尖嗅了嗅突然发出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周叔!这树皮怎么是苦的?!书上不是说构树皮味甘么? 周云盯着她手里那截杨树枝喉结上下滚了滚。
凑近细瞧树杈上还挂着个毛毛虫。
他接过树枝搓着树皮下的纤维突然“噗嗤”笑出声: “小东家这不是构树是没长开的杨树苗。
” “轰隆——” 舒玉仿佛被雷劈中攥着树皮的手直哆嗦: “你说啥?” “小姐您要找的构树……是不是叶子像鸭掌树皮能撕成条的那种?” “对对对!就是能撕出纤维的那种!” 舒玉激动地比划着双手在空中抓挠 “纤维!纤维你懂吗?” 周云憨厚的方脸上写满迷茫挠头时簌簌落下几片杨树皮屑: “纤、纤维是啥?过年祭灶用的细苇杆?” “噗——” 舒玉一口水呛在嗓子眼 “嗯……纤维就是……” 她突然揪住自己衣襟“刺啦”撕开道口子 “你看这麻布!这些一丝丝的东西!” “哦——!” 周云眼睛倏地亮了 “这不就是搓麻绳的筋嘛!” 他弯腰扯过一丛狗尾草 “您看这草茎撕开了全是丝丝缕缕的比麻秆还韧!” 舒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徒手把草茎撕成蒲公英似的白絮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所以你早知道我要找这种‘筋’?” “您天天念叨‘纤维’俺还当是书上的啥东西嘞!” 周云憨笑着举起块树皮 “您瞅这构树皮撕起来跟扯面条似的——这不就是现成的‘纤维’嘛!” 舒玉手里的柴刀“当啷”掉在地上。
她缓缓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丛真正的构树叶片在风里舒展成五指状树皮上密布着银丝般的纤维。
这场景像盆冰水浇在她天灵盖上——原来这半年她薅秃的是片杨树林!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裂开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爆鸣惊飞了满山麻雀。
舒玉抱着脑袋原地转圈绣鞋把地上的杨树皮踩得稀烂: “居然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居然把杨树当构树!” 她突然揪住周云的衣襟摇晃: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周云被晃得头晕眼花: “您说找‘树皮能造纸的树’俺以为纸得用金贵的树......” “要是只要筋的话麻秆筋就不少呢!” “麻秆?” 舒玉突然僵住葡萄眼瞪得溜圆: “麻皮纤维更长是不是?” “可不是!” 周云指着山脚下人们随意撒来引火的麻田 “咱家引火的麻秆堆得比房高麻皮搓的绳子能用三年......” 舒玉“噗通”跪坐在枯叶堆里望着远处袅袅炊烟中若隐若现的杨家小院。
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实验都像在和面团较劲——敢情自己天天拿杨树皮当宝真正的造纸材料竟被当柴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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