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第334章 造物者的囚笼
凌安城勤王府主院。
夜深人寂只有更漏声隐约传来。
穆琯玉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握着犀角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垂至腰际的长发。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依旧却难掩一丝疲惫的面容。
窗外是凌安城沉沉的夜色。
而这座城池近日来的风声鹤唳却比夜色更沉重地压在她心头。
盐铁专营令下城门悬挂三日未曾取下的首级;十户连坐制引发的邻里检举与家破人亡;战时粮税令逼得百姓藏粮如同死罪玄甲卫当街格杀的鲜血……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海中盘旋。
这些都是萧景澄颁布的政令。
这些都是他握着她的手在地牢那片血泊中完成“加冕”后斩向这个世界的刀。
梳齿划过发丝动作机械而缓慢。
是她。
是她亲手将他心中那份残存的柔软连根拔起是她教会他“弱肉强食”、“必要之恶”是她引导他亲手斩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包括忠诚、温情与信任。
她记得他在地牢里剑刃割开赵公公喉咙时那瞬间空洞的眼神记得他捅穿嬷嬷心脏时手臂的颤抖记得他斩断谋士身体后那癫狂又绝望的大笑。
那时的他像一只被活生生剥去皮毛、仍在喘息的兽。
而如今他将这份痛苦百倍千倍地施加给了凌安城的子民。
他如今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全然的依赖与占有仿佛她是他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也是将他推入这黑暗的……魔。
“你说得对只有足够狠才能活下去才能守住想要的东西。
” 他今早离去前还曾这样对她说语气平静眼底却燃烧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火焰。
她该如何回应? 难道此刻去告诉他你错了杀戮过甚会失去民心酷烈手段终将反噬…… 不不能。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自己掐灭。
她几乎能预见那场景。
若她此刻否定自己过往的“教导”无异于亲手摧毁他刚刚建立起来、用以支撑自己不至于彻底崩溃的信仰体系。
那就像抽掉一个溺水者最后抓住的浮木他会在瞬间被真相的洪流吞没要么彻底疯狂要么……连同对她这份扭曲的依赖也一并化为恨意与她、与这世界同归于尽。
他不能疯更不能死…… 梳子停在发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无力。
是她将他塑造成如今这般模样一个她亲手雕琢的、浸透了鲜血与黑暗的“作品”。
如今这“作品”拥有了自己的意志正按照她灌输的法则在这世间挥舞着屠刀。
而她这个创造者却发现自己已被困在了由自己编织的网中央。
她无法阻止至少不能明着阻止。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犀角梳的齿膈得掌心生疼。
她必须找到别的办法一种更迂回、更不易被他察觉的方式去稍稍牵制那脱缰的毁灭欲望在不触动他敏感神经的前提下为这片焦土留下一点或许能再生的根。
可是该怎么做?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那双看着她时混合着极致依赖与浓重阴影的眼睛。
门被无声地推开带进一丝微凉的夜风。
萧景澄的身影出现在镜中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与寒意。
他径直走到穆琯玉身后镜面映出他阴沉的眉眼平静得令人心惊。
他没有说话只是俯身从后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冰冷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烙在她温热的侧颈上吮吸、啃咬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穆琯玉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段时间他每晚从那些血腥与算计中归来总是如此近乎贪婪地索求着她的温度与柔软仿佛只有在她身上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才能短暂地逃离那片由他亲手制造的修罗场。
她深吸一口气在他密集的吻隙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试图保持冷静。
“景澄我们要谈谈…” 萧景澄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停止。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一个紊乱—个冰冷。
下一秒肩胛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竟张口隔着薄薄的寝衣狠狠咬了她一口。
力道不轻带着惩罚与警告的意味。
他抬起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喑哑里挟着浓重的嘲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戻。
“谈什么?” 他嗤笑。
“谈如何取悦你?” 穆琯玉心头一刺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图将她的尝试沟通视作了某种疏远或挑剔。
她试图转身面对他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明知道………” 她试图解释声音带着无奈的疲惫。
“闭嘴!” 一声低吼骤然炸响在耳畔带着濒临失控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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