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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国鬼故事第481章 井盖下的秘密

萨拉维斯亚沃斯托克从来都不是什么友善的城市。

在这里苏维埃的荣光与东正教的神秘主义在潮湿的空气里混合、发酵酿出某种独特的荒诞气息…… 这座城市建造在永冻土和古代坟墓之上据说每当月光以某种特定角度照射海湾时你能看见水底摇曳的死人手指——那是日俄战争时期被沉入海底的水兵还在向着不存在的水面求救。

街上同时飘扬着红旗与圣像居委会主任一边收集教堂活动的举报信一边偷偷往圣水瓶里灌伏特加。

老太太们说这样能同时讨好上帝与党委书记但更可能的是同时得罪两边。

伊万·伊万诺维奇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

他父亲是参加过柏林战役的老兵一个膝盖里还留着德国人弹片的老英雄母亲是集体农庄的挤奶员两人在赫鲁晓夫时代的劳动竞赛中相识结合。

伊万出生时正值古巴导弹危机母亲在产房里听着防空警报的嘶鸣助产士的手上还沾着给拖拉机加油的污渍。

伊万从小就与众不同。

五岁时他告诉幼儿园老师地下住着会唱歌的虫子老师奖励他一个红星贴纸却悄悄在记录本上写下“有幻听倾向”。

十二岁那年他在学校后院挖蚯蚓时挖出一枚锈蚀的日军徽章当晚就发高烧说胡话不停地用没人听懂的日语数数。

今夜他格外狼狈。

工厂加班赶制出口古巴的鲱鱼罐头工长许诺的加班费最后变成了一箱滞销的酸黄瓜。

这些黄瓜正在他胃里发酵混合着厂里免费提供的黑面包转化成汹涌的尿意冲击着膀胱。

他能感觉到每一寸尿道都在发出抗议的尖叫就像生锈的水管在超压下呻吟。

“早知道该在厂里解决。

”他悔恨地想道。

可是厕所里贴着“严禁便溺”的告示——自从去年厕所隔间上出现了侮辱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反动标语厂领导就关闭了所有厕所。

现在工人们都在后院围墙边解决形成了一道黄色的冰瀑春天解冻时能把人熏晕过去。

他窜进一条挂着“突击手巷”牌子的窄街。

这儿本不该这么黑的但路灯上星期就被孩子们拿弹弓打碎了灯泡。

居委会大妈娜塔莎发誓要抓住捣蛋鬼可她此刻正忙着给区委会主任的情妇送自酿的果酒——这是比维护公共照明更重要的事务毕竟区委会主任决定着谁家能分到额外的取暖用煤。

空气中有种特殊的气味是烂白菜、柴油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味道的混合体。

伊万的祖母曾说这是“城市呼吸的味道”但伊万总觉得这气味里有别的东西某种活着的、正在监视着一切的东西。

就在伊万默诵共青团誓词分散注意力时灾难发生了。

他的左脚踩上个圆滚滚的物体那东西猛地向下滑去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它卡在了井盖边缘。

但金属碰撞的哐当声在静夜里如同爆炸回声在狭窄的巷道里来回碰撞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互相传递这个消息。

“糟了!”伊万的心沉到谷底。

他想起童年时在基辅奶奶家见过的恐怖场景:邻居老头踩翻井盖后当晚就梦游跳进了第聂伯河。

捞上来时尸体肚子涨得像气球鼻孔里钻出许多透明的小虾... 更可怕的是奶奶的警告她用那种只有说最可怕秘密时才用的嘶哑声音说:“井盖连着阴阳界!孙儿啊每个井盖下面都有一本账记着所有从这儿掉下去的东西。

不只是雨水和垃圾还有别的东西...五年计划完不成的冤魂、清理下水道时失踪的工人、还有斯大林时期被扔进窨井的...” 最后那个词奶奶没说完只是划了个十字。

但小伊万在噩梦中自己补全了——那些被扔进窨井的不是东西是人。

很多很多人。

他们的灵魂现在还困在下面抓着每一个经过的脚踝想把活人拉下去作伴。

伊万战战兢兢地回头看见井盖上印着的“1956年第二市政机械厂”字样正在反光。

突然他听见细微的刮擦声从井下传来——像是无数指甲在挠铁皮。

这声音让他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种非洲蜈蚣据说它们会在人耳里产卵... “别走...”远处飘来的声音与井下动静重合在一起“给我...” 伊万的血都凉了。

他看见街角煤气灯下有个扭曲的人影——说人影不太确切那东西的腰部以上完全折成直角脑袋的位置却是个圆滚滚的铁球状物体。

它在移动但不是用走的方式而是在地面上滑行像是不受重力影响般飘忽不定。

“圣徒保佑!”伊万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他的胶底靴在湿滑的鹅卵石上打滑有两次差点摔进路边的排水沟。

身后传来金属拖行的刺耳声响:哐啷哐啷哐啷。

这声音有某种节奏像是工业节拍器在打拍子。

“陪我修管道...定额完不成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伊万甚至能听出立陶宛口音——众所周知立陶宛人都是会巫术的!去年就有个立陶宛管道工被井盖砸死尸体三天后才被发现据说发现时他的眼睛不见了眼眶里塞满了鲜红的辣椒——没人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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