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356章 死人不开口就替他们撕嘴
椒房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如鬼爪乱舞。
沈青梧盘坐于蒲团之上乌木杖斜倚身侧指尖微颤却不是因痛而是因怒。
面前摊开的《天工录·秘造篇》泛着陈年霉味纸页发脆字迹如刀刻般冷酷无情。
她身旁线印跪坐如泥塑手中紧攥一卷“玺心谱系图”那是她以魂丝织就、耗尽心血才还原出的九百谏臣血脉关联图。
银发垂落遮住了她满脸泪痕。
沈青梧的目光缓缓扫过名单——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皆是贞元年间因弹劾兵部尚书李崇安而遭贬黜、暴毙或“自尽”的朝臣。
他们生前职位不高却敢联名上奏直指军中贪腐、边关虚报军功、私贩铁器资敌等重罪。
而那李崇安正是内阁首辅孙玉衡亲弟三年前战死沙场追封忠勇侯。
可如今翻开《天工录》赫然写着:“贞元七年采忠臣皮膜三十张制‘镇邪帛’三卷。
” 再对照谱系图上标注的死亡时间与籍贯竟无一例外全都曾参与那份早已被销毁的联名奏本。
笔尖蘸血她在纸上写下三字:这不是镇邪是灭口。
墨未干线印突然浑身剧震猛地抬手掩面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
“我父亲……也在其中……”她声音破碎“他们说他是疯症发作撞柱而亡……可那一夜他还坐在灯下抄写奏本一遍又一遍……他说‘只要有人记得真相就不会死’……” 她说不下去了肩膀剧烈抽动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沈青梧沉默良久眼中没有泪只有寒焰在烧。
原来如此。
所谓“忠臣献皮”不过是杀人之后再剥其肤将其尸体制成“天道文书”用来镇压他们生前试图揭露的真相。
孙玉衡以兄长之名行屠戮之实用死去谏臣的人皮书写“逆臣名录”再以此为凭祭出魂帛诏——荒谬至极却又天衣无缝。
他不是在维护天道是在篡改天道。
而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终点。
就在此时窗外一阵风掠过黑羽小蝉自夜色中扑入翅翼断裂体内滚出一枚浸血铜铃。
铃身锈蚀内藏一纸密信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断言亲探孙府地窖见环形祭坛七棺按北斗布列棺盖刻字:‘天律昭彰逆者剥皮’。
非死尸乃活囚替身!七人皆具阴脉共鸣体质将作‘替罪七躯’重燃封印。
时辰——北郊祭天之时。
” 沈青梧瞳孔骤缩。
替罪之躯? 以活人为容器承冤魂怨气借祭礼重启封印? 他们不止要掩盖过去还要让未来的反抗者永远无法开口! 她猛然抬头望向殿外夜空。
北斗悬于天际与地下七棺遥相呼应即将形成阴阳倒转之势。
一旦完成整个皇宫的冥途将被强行封锁她不仅不能再召魂审判连自身魂魄都将被反噬吞噬。
不能再等了。
第二日午时烈阳当空。
孙玉衡率礼部官员赴北郊祭坛香案高设黄幡猎猎。
他身披素麻神情肃穆朗声宣告:“天地蒙尘妖氛横行。
今以先帝遗训祭魂帛诏告慰英灵重立清明天序!” 百姓跪伏于野官吏屏息静听。
谁也没注意到在人群最边缘一道瘦削身影拄着乌木杖缓步而来——是才人沈青梧。
她穿着素色宫裙面色苍白如纸左手指尖已彻底发黑蔓延至掌心。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她走得极稳目光如钉死死盯着祭坛方向。
她没有靠近。
反而悄然离队沿着通往祭坛的古道缓缓前行。
道旁七株千年古槐枝干虬结相传是太祖皇帝亲手所植象征国运绵延。
沈青梧停在一棵树下闭目凝神指尖划破手腕鲜血滴落渗入树根。
第一滴血入土树皮微微震颤。
第二滴裂纹浮现。
第三滴一道模糊人脸在树干上扭曲浮现嘴唇开合似在呐喊。
第四、第五、第六……直至第七株每一棵树都在她的精血浇灌下苏醒树皮皲裂浮现出一张张狰狞面孔——有的眼眶空洞有的嘴角撕裂有的额上带血全是当年被押送至此、途中暴毙的谏臣残魂! “啊——!”有百姓惊叫后退“鬼脸!树上有鬼脸!” 人群骚动禁军拔刀欲围。
孙玉衡猛回首见此异象脸色大变怒喝:“妖术惑众!速毁此树!不得留存一丝邪祟痕迹!” 官兵持斧奔来寒刃高举就要劈向第一株古槐。
风忽然止了。
阳光仿佛被无形之力吞噬天地陷入一片诡异的昏暗。
就在斧刃将落未落之际沈青梧猛然抬头。
双眸深处银纹如锁链般蔓延开来自瞳孔中心绽出幽光。
她虽不能言唇未启声未出但心渊之音已在寂静中轰然奔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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